南朝陶弘景所着《古今刀剑录》:灵帝宏,在位二十二年,以建宁三年,铸四剑,文曰中兴。一剑无故自失,并小篆书。
······
“报!北门遇袭,北门遇袭!”
宫门口,袁耀面色阴沉如水:“中坚将军何在?”
值守甲士连忙跪地应道:“小人这就去传高将军来!”
“不用了!”一道全副戎装的身影已然大步走来,浑身上下无不透露出凛然之气,“末将高顺在此,但凭太子差遣!”
“报!荀正荀将军、曹胜曹校尉惨遭先登斩首!”
一个又一个不利的消息接踵而至。
“报!曹军已夺占北门,有不明数量的曹军骑兵,正从城外杀来!”
“报!我西门守军和东门守军正在试图夺回北门,徐盛徐司马请求援军!”
“可恶!”袁耀双拳紧握,目露愤恨之色,“孤早该料到的!”
高顺禀了禀手:“陷阵营一千甲兵已集结完毕,末将请命夺回北门!”
陈到瞥了身旁一眼,许褚一耸肩,下一秒也站了出来:“我刚吃饱,正好活动活动筋骨!我也愿往!”
“都别动,让我先想想!”袁耀眉头紧皱,原地踱步不止。
自己身边就一千陷阵营甲士,外加六百亲军可以调动,一个决策失误就有可能葬送了自己的小命。
陈到一边继续给许褚使眼色,一边上前一步:“殿下,您不会想亲自去夺回北门吧?”
如果袁耀真有这个意思,陈到下一秒就会和许褚把袁耀架走。
“不是!”袁耀摇了摇头,说出了自己的推断,“今早张辽的斥候才来报,曹操大军主力日前才班师许昌,距此有四百余里,绝不可能一日而至,所以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曹操使了障眼法,一边大张旗鼓班师许昌迷惑我们,一边派遣轻骑锐卒昼伏夜出,绕道陈留郡来偷袭我们!”
“要么就是陈留太守夏侯惇,率麾下郡兵来袭!”
“而能以如此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溃我军在陈留方向的层层设防,连夜迫近到睢阳城下发起突袭的,想来凭夏侯惇和他手下的郡兵,还做不到这些!”
高顺眉头紧皱:“殿下之意,难不成是曹操亲至?”
“很有可能!”袁耀点了点头,倒没把话说死,他只是习惯想到最坏的结果。
深吸一口气,袁耀眼珠骨碌一转,对着陈到道:“打开宫门,让那些侍婢、奴仆尽数逃亡去吧!”
“顺带告诉他们,王宫里的所有东西,除了兵器甲胄,他们都能带走!”
“殿下是想暂避锋芒吗?”陈到连忙禀手,“是的话,在下这就去布置!”
“车驾,和随行备用的马匹,在下早就准备好了,就在那边等候,请殿下先行登车!”陈到指了指角门,又补充道:“殿下放心,公主和吕夫人,在下也会派人保护她们安全离开!”
袁耀双眼瞪大,随着陈到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了几名亲兵牵出了自己的车驾和坐骑。
“你什么时候准备好这些的?”袁耀说着又晃了晃脑袋,“算了,这些都不重要!”
“高将军,让陷阵营准备好盾牌、长矛和弓弩,埋伏在宫墙下面,还有宫门外边左右两侧!”
“殿下放心,陷阵营随时整装待命!”高顺禀了禀手,神情有些凝重,“殿下莫非是想迎击曹军?”
“对!”袁耀狠狠一点头,眼中炯炯有神道,“曹操从南阳回师,哪儿都不打,一打就直冲睢阳来,想来是奔着孤这个太子来的!”
“他想擒贼先擒王,孤倒想试试,他经历了宛城之败,还有没有一副好牙口!”
……
陷阵营本就驻屯在王宫外围,加上训练有素,很快便在高顺的指挥下进入了指定地点。
而宫内的婢女奴仆们,一听说有贼军杀进城来,纷纷争相逃命,当然也有胆大的,趁乱往怀里猛揣东西!
“快跑啊,曹军杀回来了!”
“别系你那破腰带了,提着裤子照样能跑!”
“库房里有好些物件,留着可惜了,帮我搭把手,把门砸开,咱们哥两平分!”
“还拿啊,你没看见那些袁兵都往宫里撤呢,再磨蹭,等人家关上宫门,你就等死吧!”
“我记得食殿里有几副金汤匙,等等我去拿!”
“拿什么拿,我刚才都看见翠儿从食殿偷偷跑出来了,怀里鼓鼓囊囊一大堆!”
“娘的,我平时看她就贼眉鼠眼的,没想到下手还挺快!”
“别拿那铜烛台了,多重啊,待会打起来,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行,我总不能空着手走……”
宫内乱哄哄的,很快便吵醒了刚入睡的万年公主。
一睁眼,外边火把摇曳不止,不时有身上甲胄锒铛作响的士卒跑过,亦或是婢女乱喊乱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