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什长滴完了血,一边舔着手指,一边道:“陈军侯,兄弟们的命可就交到您手上了!”
“如何举事、何时举事?还请军侯示下!”
陈军侯不慌不忙道:“让兄弟们准备好白布,等明日姓张的聚众宣令,人心动荡时,我们再在夜里起事!”
“可张都尉、啊不姓张的手下有一千淮南兵,咱们只有五百人……”
“哼,那又如何?”
“等咱们起事时,我会派人四处去喊‘淮南兵要屠营’,那时大营必乱,咱们再杀入中军,砍了姓张的脑袋!”
“再者,谁说咱们只有五百人?”
陈军侯得意地一笑:“我与许军侯素来交好,到时他也会助咱们一臂之力;还有潘军侯,也早就对姓张的和那个什么袁家世子不满了……”
……
夜深,人静。
一个黑影,偷偷摸到了张闿的营帐外。
张闿的营帐点着灯,彻夜不灭。
这时张闿的习惯,只要灯亮着,外人就无法观察他到底是睡了还是没睡。
如果真有刺客入内,张闿又极擅长夜斗,一吹灯,他至少多三成胜算。
黑影摸到营帐外数步,见四下无人,忽然大胆起来,直接朝着帐门走去。
帐门口的卫兵看到眼前突然多了一人,吓得一个机灵。
“什么人?”
“是我,是我!”
“我有张都尉给的令牌!”
来人举起手中的腰牌,朝着卫兵晃了晃。
“让他进来。”
张闿的声音传了出来。
“诺!”
两个卫兵站到一旁,让开了门口。
拿着腰牌那人连忙走入帐中。
帐内,张闿随意地披了一件衣服,但拿刀的手却一丝不苟。
“都尉!”
拿着腰牌那人躬身道。
“起来吧。”
灯火照亮了来人的脸。
如果陈军侯在这里,立马就能认出此人,正是他一向视为心腹的一个什长。
“这么晚找我,是他们要动手了?”
张闿状若无意道。
“都尉真是神机妙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