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他还可以去荆州投靠刘表,然而一个外郡士人,能当个从事功曹这样的属吏已经不错了,又怎么可能在一众本土世家大族面前得到出任大县之长的实缺?
或许正如自己侄子所言,袁耀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假以时日,自己还是能被起任为一郡之长的?
所以当黄猗说完话,诸葛玄立刻躬身作揖道:“诸葛玄愿以戴罪之身,出任庐陵之长。”
“今后必当吸取教训,行以仁义之道。以宽仁待民,以恭谨侍君。”
黄猗没想到诸葛玄答应的这么痛快,一时有些怀疑眼前这个人,还是半个月前那个一口一个本公的豫章太守吗?
“诸葛太守是不是漏听了什么,需不需要世侄再重复一遍?”
诸葛玄正要满口答应,腰间却被妻子捅了捅。
只听黄氏在身后道:“你真要弃我与诞儿于不顾?”
诸葛玄一愣,好像刚才黄猗除了说要改任自己当庐陵县令,后面还提到了路途劳顿,妻儿侄儿什么的,自己却没注意听。
片刻后,搞清了事情原委的诸葛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
什么山高路远,只不过是一个挟持人质的借口罢了。
说到底还是信不过我诸葛玄!
黄猗看了看垂泪自泣的黄氏,又看了眼黄氏襁褓中的婴儿,也有些动容。
“婶娘莫要这样,老叔又不是今天就要去庐陵上任,此事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容侄儿这几天再想想办法。”
这番话不仅没有起到安慰的效果,反而让黄氏彻底失声痛哭起来,连同怀中的婴儿也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整个场面如同生离死别一样。
“婶娘莫哭,侄儿也不想让婶娘母子与老叔两地分离,此事侄儿必然尽最大的努力去争取。”
黄氏母子只是哭的更加厉害。
黄猗最见不得女人哭,一跺脚道:
“此事我做主了,婶娘可与老叔同去庐陵!”
黄氏立刻抬起头,抱紧了怀中的小诸葛诞:“那诞儿呢,难道要我母子分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