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大祭司冷笑,“去阿拉斯加那群蠢货跟我说见到几个华夏人的时候,我就知道约束局会找上门来,但我没想到你会亲自过来。”
“五。”
夏守风轻云淡地说。
“这地底的地下还有一层,是血树教会在这里十几年的布局!”大祭司低吼,“夏守,我劝你不要用自己的老命和地上那些人的命做筹码来赌!”
“四。”
“放我走!放我走我就会告诉你那该死的法尔科内在哪!教会的资产我也不要了!”大祭司依旧恶狠狠地威胁,毕竟筹码在他手里。
“三。”
“……”
“二。”
“我说!我说!”
大祭司终于控制不住心中铺天盖地的恐惧,“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他跪下的时候,身体还在不住地颤抖。
满头冷汗从那层暗红色的脸皮上一颗颗地滚落下来。
面对这个老人的倒数,他怂了。
因为夏守不只是在倒数。
在大祭司看来,夏守信口说出的每一个音节,都宛如一座大山。
那声音在耳畔每响一次,大祭司就觉得是一座山凭空朝着自己倾倒而来,无可抗拒。
血脉、记忆甚至是灵魂深处的恐惧,一时间全部涌了上来。
这位老人明明已经风烛残年,面对献花的西西里女孩儿们的笑容堪称慈祥和蔼……可直到现在,大祭司才发现那些慈祥和蔼是给别人的。
面对他这样的人,夏守依旧如同高高在上的君主那般深不可测。
“很好。”夏守微微颔首,探出手杖的同时也迈开了步子,“走吧。”
大祭司脸色惨白,他愣了好久才记起自己应该擦擦额头上的冷汗,紧接着才如履薄冰地站起身,跟在夏守的身后指路。
地下二层的电梯缓缓下降。
血树教堂,底层。
这里是一个未经开凿的天然地下空间,空气中弥漫着略微有些温暖的腥臭味,像是尸体腐烂之后和血液混在一起的气味,又像是带血的胎儿刚刚从母亲子宫中被剖出时的气味。
火把燃烧,将庞然大物般的阴影投上石壁。
一棵粗壮、巨大而扭曲的黑树孑然矗立在大地上,让人根本无法忽视。
而围绕着黑树有几排长椅,上面坐满了黑压压一片的信众,看样子这里像是某处简陋的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