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
他转念一想,弯腰捡起脚边的注射器,缓缓靠近挣扎怒吼中的徐宁。
先解决掉头号目标,再解决二号目标,今晚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今晚过后,任何事情都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
徐宁依然朝他挣扎嘶吼,这头“野兽”似乎察觉到了死亡的逼近,拼命地想要反抗,或者逃离。
他没有受到“艾萨克公理”的影响,但同样也逃不出梅菲恩束缚自己的结界。
“对不住了,祝你下辈子好运。”
霍松庭冷着眼单膝跪地,一手掐住徐宁青筋暴突的脖颈,缓慢而精密地将注射器扎进徐宁的血管。
秦尚远被无形的高压死死地踩进地砖里,脑部过载充血让他产生了红视。
整个世界都是猩红颤抖的。
他眼睁睁看着神秘人朝徐宁走去,手中拿着的注射器里装着足以杀死徐宁的暗红色液体。
“要是没有这对角,什么事情就都不会发生了。”
意识模糊间,陆星野的自白莫名其妙地冒了出来。
长角的少年在雨里痛苦嘶吼着,想要砸毁自己的额头。
连同想要砸毁自己那些不堪回首,却又无可奈何的过去。
在学院的这些年里,他究竟遭受了多少不公?
来到学院之前的白房子究竟是有多残酷,才会让他如此珍惜自己在学院的这些回忆,拼命想要融入向他投以敌视的群体?
一股无比熟悉的无力感在秦尚远的胸膛蔓延开来。
就好像那个人死去时,燃着盛大烈火的雨夜时一样。
“我不允许......”秦尚远陷在地里发出微弱却坚定的喘息声。
他的牙龈正在渗血,血浆像是冲到了头皮下面,要从每一个毛孔里缓缓溢出来。
他拼了命地将意识汇集到左掌掌心,那里镌刻着的初级炼金矩阵暗自点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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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霍松庭才知道他此刻承受着多大的重力。
那是足以压死一头牛的重力!
“开玩笑的吧?”
霍松庭脸颊抽动着,下意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凝重而疑惑地看着秦尚远已经扭曲蜷缩的身体在压裂的地砖上微颤地想要舒展。
这个濒临破碎的少年,硬顶着可怕的压力摇摇晃晃,艰难地站了起来。
此时此刻他的耳朵、眼眶、鼻孔和嘴角都在渗血,骨骼也发出咔哒咔哒的破碎声。
像是一具随时都会散架的拼装玩偶。
霍松庭厌恶地皱起眉鼻,抬手轻点,施加在秦尚远身上的重力再度加大,秦尚远又一次被压了下去。
可这具拼装玩偶似乎有一颗熊熊燃烧的心脏,无论霍松庭如何施加压力,“艾萨克公理”似乎都无法彻底压死它。
秦尚远再度摇摇欲坠地站了起来,顶着压力寸步寸步地朝霍松庭挪动,脚下的地面随着他的脚步一寸寸地龟裂。
收容所防护服的面罩早已被压碎,他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嘴里却反复念叨着一句让人听不懂的话。
“我不允许......”
“我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