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他这个县令,还真没怎么处理过县里的政务,至少从朱棣上门之后是这样,那之前的话倒还一切正常。
不过好在,范文宇的能力足够胜任这“代理县令”,这让钟年很是放心。
其实他也想过,自己既然兼着太子詹事的位子,不如就上书将这县令一职彻底交给范文宇,反正他是举人,也不算太逾制。
但他深思熟虑后还是放弃了,无他,半商业化试点和早期工业化以及资本化的试点只能在江宁,在其他任何一县都施展不开。
地方势力强的,百姓那关就过不去,地方势力弱的……经济基础也弱,只有这儿,暂时还好一些,非要说的话,倒是可以加上隔壁上元县。
但不管怎么说,钟年在这一切好说,钟年一走,所有计划一夜之间就得破产。
正如朱棣对外宣称的理由一般,钟年是真都不开。
现今,凭借着百姓的生活和商税这两项事实,倒是暂时堵住了传统文官的嘴,但是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这是一定的,指不定还憋着什么坏呢。
如此一来,倒是委屈了老范了,干着县令的活,却只是个八品小官,甚至什么时候能得到升迁还很难说。
朱棣知道这里头的道道,所以不会允许范文宇调走的,如此一来,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只能是个八品。
钟年忽地默了下,眼帘低垂,又轻轻抬起眼皮看了不远处的范文宇一眼,在心中暗叹一声:“兄弟,苦了你了,你的婚事,兄弟一定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不说比得上皇上大婚,但也绝对让你面子、里子双丰收。”
似是心灵感应一般,范文宇毫无预兆地回头看了钟年一眼,轻轻笑了笑,又扭头和钟月聊着天。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