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身上打着胡利改部的烙印,永不会变!克烈部的前车之鉴都看不见吗?他们是何等忠勇,可如今却落得个什么下场?
卸磨杀驴,忘恩负义是完颜撒离赫的本性,永不会变!你们今日相帮裴满,明日她就会对你们落下屠刀,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清楚吗?
如今优势在我,跟着你们的族长,覆灭完颜氏的大金,建立胡利改部的大金,你们人人都是开国功臣,人人都可封侯拜相!”
众人见一大华人跳出来说话,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纷纷疑惑的看着杨炯,眼神千奇百怪。
杨炯无语,转头看向愣神的完颜菖蒲,瞪眼道:“发什么愣?翻译呀!”
“哦!”完颜菖蒲回过神来,应了一声,心思一转,用女真语大声道:“这是本宫的驸马,大华镇南侯杨炯。他的意思就是本宫的意思,覆灭完颜氏大金,建立咱们胡利改自己的大金,尔等皆是开国功臣,荣华富贵予取予求!”
此言一出,忠孝军数万眼神齐齐看向杨炯,那眼眸比之前更是复杂怪异,疑惑、惊讶、激动、审视,不一而足。
杨炯见此,心中疑惑,抬头问道:“你有没有准确翻译我的话?他们没读过书,你直白一点!”
“很直白了!”完颜菖蒲眼眸流转,笑意深沉。
杨炯皱着眉头,质问道:“我说了那么多,你怎么翻译得这么少?你别搞怪,咱俩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可别拎不清。”
“你真啰嗦!”完颜菖蒲瞪他一眼,立在石狮子头上,作势就要下令诛杀裴满。
裴满听了完颜菖蒲的话,心中对这贱丫头的恨意冲到了顶点。
当即,她一步上前,威严四溢,大吼道:“皇帝援军已到城门!尔等都不是傻子,三万对十数万大军,你们有几成胜算?一个不切实际的承诺你们也信?当真是愚蠢!”
此言一出,三万忠孝军嘈噪声四起,显然是出现了巨大的分歧。
裴满见此,一挥手,近侍司陆续抬来数十个大木箱。
她依次打开,将里面的文书册摆在忠孝军身前,接过火把,再次大吼:“忠孝军!都看好了!刑部关于忠孝军的犯罪记录、近侍司关于忠孝军每个人的过去,全都在此!
今日之后,尔等皆是最干净的人!最忠诚的兵!”
言罢,直接点燃木箱中的书册文书。
一时间,十几个木箱烈火熊熊,忠孝军再无过去。
裴满回身,冷冷看向杨炯和完颜菖蒲,几近嘶吼:“忠孝军!卫国诛逆,再造社稷!”
完颜达吉得令,挥舞长刀,一人当先,领兵直朝杨炯扑去。
忠孝军本是奉令诛杀逆贼,可局势陡然生变,如今深陷两难之境,茫然无措。
眨眼间,三万忠孝军阵营陷入大乱。
那些站定保皇立场的士兵,在完颜达吉和蒲鲜彝的振臂高呼下,高举利刃,齐声呐喊,向着杨炯所在之处疯狂冲杀。
而忠于完颜菖蒲的死忠之士,在三名万夫长的带领下,毫不犹豫地调转方向,朝着裴满的方位迅猛突进。
那些左右为难的两面派,他们一脸惊惶,呆立原地,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恐惧,慌乱地看着刚刚还并肩作战,此刻却化作仇敌、激烈厮杀的战友,双手颤抖,完全不知该如何抉择。
杨炯见此,眼眸闪过一丝冷意,见毛罡已经将四门大炮组装完毕,一把扯下石狮上的完颜菖蒲,抱着她大声下令:“毛罡,给老子开炮!”
麟嘉卫得令,迅速让开前路,露出黑黝黝的炮管。
毛罡不再迟疑,挥手怒吼:“开炮!”
“轰——!”
第一声炮响如晴天霹雳,瞬间撕裂了皇城前的喧嚣。这声巨响仿若来自九天之上,带着无尽的威慑力,让所有人的内心都跟着停了数下。
一枚炮弹准确无误地落在了骑兵中间,在地面上轰然炸响,坚硬的石板瞬间崩裂而开。四周的骑兵被这股冲击力直接掀飞,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在空中无助地翻滚。
有的金兵被炮弹直接击中,身体瞬间被巨大的力量碾压,整个人像被揉碎的人偶,四肢扭曲地耷拉着,鲜血从破碎的铠甲缝隙中喷射而出,在冰冷的空气中形成一道道血雾。
战马更是惊恐万分,它们前蹄高高扬起,嘶鸣声中满是恐惧与痛苦。
有的战马被弹片划伤,皮肉翻卷,鲜血汩汩流出,在雪地上洇出一片片刺目的红色。它们疯狂地挣扎着,想要摆脱这突如其来的天罚,却被缰绳和周围混乱的人群束缚,只能在原地痛苦地打转,最终轰然倒地,压在慌乱的金兵身上。
第二发炮弹呼啸而至,这一次,它擦着地面,如同一颗高速旋转的陀螺,冲进了骑兵队列的最深处,爆裂而开。
巨响过后,金兵们的双腿被崩射的钢珠斩断,齐刷刷地瘫倒在地上。他们发出凄厉的惨叫,双手拼命地捂住喷血的断肢,身体在雪地上痛苦地扭动。
周围的金兵们被这血腥的场景吓得肝胆俱裂,想要转身逃离,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根本动不得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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