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这是林昀的心上人,就为了周臻仪本人的才华,水溶也不放会放弃打她的主意。
他麾下虽然有很多有能耐的工匠,但是让他们搞发明可以,论起数理化的学习研究,那简直是在为难他们。
水溶虽然自己培养了一些,但是周臻仪这种程度的理工科人才确实可遇不可求的。
以她的科研天赋,将来只要好好培养,就是现成的科学院的扛鼎之人。
所以,对于把周家姐妹两个拐上贼船的事,水溶比林昀本人都积极。
卖了一个林昀,换回来一个科研大佬,这买卖可太划算了。
如今先用王府的数理化藏书当鱼饵,之后再出动林昀这个美男计,不愁周小妹不入彀。
鼙鼓动地,角声满天,甲光向日,旌旗半卷。
见到骑兵的铁蹄踢踏的从营中列队而出,襄平见惯了大场面的百姓们都知道,又要起风了。
水溶用箭指着打仗中巨大的舆图,面色肃然,全无往日的嬉皮笑脸,或者和蔼可亲。
“卫将军,我留一万人在襄平,三万人分守北疆的各个关隘,其他兵马,尤其是襄宁铁骑,我要带走大半。
这后背我就交给你了!”
卫澄看着发号施令的水溶,有一瞬的恍惚,当年也是在这间帅帐,大帅带着他们打败了鞑鞑的入侵。
水溶排兵布阵的英姿仿佛和记忆中的光影渐渐重合。
卫澄凝视着自己手上岁月留下的纹路,忽的生出无限的感慨:
都说喜欢回忆过去,就是人老了的标志,看来他是真的老了,这一战过后,他也该学着牛老哥和冯老哥一样,过一过太平的日子了。
“诺,大帅,末将领命!”
谁说将军白头、勇士迟暮乃是人间愁苦事,纵然廉颇老矣,仍旧可以鲜衣怒马,壮怀激烈。
“冯紫英、卫若兰,你们二人领五千精锐骑兵前去幽州支援牛将军。”
“末将领命!”
……
安排好驰援各关隘的人手之后,水溶下令道:
“其他人随我一同出关,咱们去马踏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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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卫澄将令接的爽快,等其他将领退出军帐之后,他特意留下,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是不是有些急迫了?”
水溶叹气:
“不能等秋日,到时候鞑鞑恐怕更加的膘肥马壮。何况,不主动出击,等着秋日的时候,那些打草谷的草原人来毁庄稼吗?”
卫澄猜出水溶是想要在草原上和鞑鞑交战,但是若是这么容易,那千百年来就不会只出了一个卫青和霍去病了。
前朝的徐达常遇春还有蓝玉,哪个不是堪称战神,但是初次攻伐草原的时候,同样铩羽而归。
“咱们论起野战来,除了襄宁铁骑,其他的可不一定比得过鞑鞑,何况草原上容易迷失了路途,又不方便运送粮草,你真的准备放弃城墙的便利,主动和鞑鞑野战吗?
何况,你主动出关,咱们这些武将虽然明白,但是朝中那些文官又该叽叽歪歪了!”
水溶抬起头,微笑中带着几分胸有成竹。
“卫叔,你看我是那等狂妄之辈吗?没把握的事情我不会做的。
至于向导,有了投靠咱们得乌奇部,向导是不愁的。
山人自有妙计,能让那些鞑鞑钻进我设的口袋里。
不主动出击,等着秋日的时候,那些打草谷的草原人来毁庄稼吗?
咱们大晟的百姓辛辛苦苦劳累了一整年,好不容易能丰收,我可不想他们的劳动成果遇上兵祸,然后毁坏殆尽。
所以我宁可把战场放在草原上,别人的地方,就算打坏了,我也不心疼。
至于朝堂上的那些聒噪,我这里有陛下的旨意,那些御史说破了天,道理也是在我这边。”
水溶没说的是,他根本不准备带很多粮食,草原上那不是遍地都是肉?
之前马市上才卖给草原人那么多粮食,他们又养了那么多的羊,到时候就食于敌,还怕没吃的吗?
卫澄也不赘言,只是点了点头:
“既然你心中有数就好。”
接下将令的各部将领纷纷带领麾下铁甲策马扬鞭而去,水溶却在征召而来的向导中发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身影。
“布音公主,我们这是要去打仗,可不是去闹着玩的。
你才从草原回来不久,应当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