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不是我们不能吃苦,只是冬日苦寒,若是冻病了,就得不偿失了。
天暖和的时候,兄弟们并未懈怠过。”
言外之意是在问,大帅是不是不食肉糜啊。
水溶冷哼了一声:
“因为天寒就不训练了,怎么,你能确保鞑鞑就不会在冬日里犯边吗?”
那人嗫嚅道:
“常理来说——”
水溶正色道:
“你们是大晟的第一道防线,是北方的人肉城墙,钢铁门户,最忌讳的就是也许,可能,常理。
对于敌人,我们需要的是万无一失,而不是模棱两可。
你有没有想过,一旦有一次失误,让鞑鞑越过了关城,那么不知你和你的同袍要丢了性命。
异族长驱直入的结果,是百姓遭难,山河染血。”
看众人似乎是听进去了,水溶才说道:
“我知道冬日天寒,训练起来很是艰苦,但是为何朝廷没有取消冬日的操练,这都是血的教训凝聚成的经验。”
水溶偏头看了看一边的亲卫:
“你来说说,北疆近三十年内有多少次是异族在冬日里犯边的?”
北静王府的亲卫都是襄宁铁骑里选拔出来的,水溶也不是敝帚自珍的性子,平日里没少派人给她们讲兵法战策,他问的这个问题在讲解实战案例的时候,给那些新兵传授过,所以随便拎出来一个,对这些数据也耳熟能详。
“回大帅,近三十年内,只北疆一地,异族曾有21次在滴水成冰的天气里前来打草谷,甚至还有两次大规模的进犯。”
有详实的数据来说话,终于没有人抬杠了。
水溶打一巴掌同时也没忘了给一个甜枣,先是开始喜闻乐见的发军饷环节,白花花的银子让众人的眉头都松缓了许多。
他们的新大帅虽然龟毛了一点,要求多了一点,规矩麻烦了一点,但是他真的给发饷啊,实打实的军饷,半点都没克扣,许多士兵简直都要哭出来了,他们都多久没拿到足额的军饷了。
就凭这一点,上面所有的缺点都变得没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