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晌午。
等着沈枫宇又面见过容素之后,那些姐姐们也去干活了,只剩下阿彩和容素两人在殿里。
阿彩悄悄从某个角落拿出了小篮子,里面放着刺绣用的工具。
“小姐,这是奴婢特地拜托公公去宫外购置的,虽然有些丝线品质不太好,但应该也能用。真不知道为何姐姐们不让小姐碰任何东西,那岂不是很无聊。”阿彩替容素感到怜悯。
在她来的时候,那些姐姐就告知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容素碰锋利的东西,就连笔和纸张都不可以。
可是,这些东西并不会让小姐受到伤害啊。
且她不会让小姐拿针的,只想帮小姐完成这个香囊,让她开心一下。
听说从未有人见过小姐露出过笑容。
且她来这里之后,从未见容素拿过东西,就连筷子也有负责的宫女帮她拿,喂着她吃饭。
有时候,阿彩觉得这样美丽的女子似乎失去了某种人该有的东西,她觉得她肯定很寂寞,也很无聊。
所以才会在看见她拿着未完成的香囊的时候,就想着帮她找些事情干。
阿彩拿着针线,对容素行礼:“小姐,那奴婢就失礼了,请求坐着。”
容素没有说话,目光只是看着椅子。
这时,阿彩明白她的意思,雀跃着说:“谢谢小姐赐座!”
阿彩坐下来后,就靠近了些容素,拿起香囊,开始边说边研究香囊上的刺绣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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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那奴婢就自己帮你沿着之前的纹路去做了。”
容素只是看着,也没有说话,但也不会阻止她。
就这样,周围安静极了。
一位容貌艳丽的女子,静静看着一位小宫女坐在她对面,认真地拿着香囊做刺绣。
这个画面就像是一幅岁月静好的画作。
突然,阿彩小声惊呼了下,手指尖被针给刺破了,一小波血迹溢出。
阿彩惊慌,避免弄脏香囊,立马将香囊放下,用嘴巴含住受伤的手指,笑着对容素说:“抱歉,奴婢太不小心了,小姐你稍等奴婢一下。”
说着阿彩就起身出去了。
容素盯着那根沾了血的针看了许久,最后伸出手,娇嫩纤细的指尖碰上了银针。
银针极其锋利,不过轻轻一碰,她的指尖也被刺破了。
那一瞬间,一阵刺痛袭上手指,就那么一刹那,她无神的眼睛慢慢聚焦。
秀丽的眸子漫上了泪水,她声音暗哑含着颤意。
“...阿清...”
那些被控制的日子里,所有意识都回归了。
容素双手捂住了脸,泪水从指缝间溢出,沾湿了她的掌心还有衣襟。
“呜呜......”
她都做了什么!那段没有意识的记忆突然涌现脑海。
当时她杀了沈裴清,意识到自己双手沾染了他的鲜血,她就忍不住颤抖,害怕还有痛心。
“小姐!”
阿彩的声音突然传来,她看见容素竟然捂住脸在抽泣,她慌了神,急忙跑进来。
且还看见她的手指出了血,惊慌失色地跪在地上,掏出了手帕去抓住容素的手指,给她包扎。
“小姐,是不是被针刺得太痛了?奴婢该死,奴婢就不应该将银针留下来给您的。”
阿彩满脸地担忧,急忙给她进行了包扎。
容素含着泪水,望着阿彩包扎的动作,她抿着嘴唇,想要张嘴问一些她很想问的问题,可到了嘴边,就止住了。
因此下一秒,阿彩就担心地说:“小姐,奴婢真的该死,若是被陛下知道奴婢给您碰了银针受了伤,奴婢真的万死不辞。只是奴婢真的害怕家人也会因此出事。”
阿彩看上去很害怕,可她还是很仔细地帮她包扎好。
容素慢慢已经冷静下来,她从阿彩的话里,听出来了,沈枫宇不让她碰任何利器,不让她受伤,大概和他给她下的毒有关系。
她望着受伤的手指,凝思起来。
受伤之后,她就能脱离控制,所以她中的毒,是可以被人控制的毒,那会是什么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