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东洲的路上。
牛将军骑着马,带着一部分凤凰军护送容素。
“牛将军,其实你可以回去了。不用送我的。”容素掀开了车帘子,看向了牛将军。
牛将军固执着摇头:“不成。万一那厮还带人来偷袭,我必须要将大人您安全地送到东洲。若是可以,我是希望您可以随我回中洲。回到凤凰宫,谁也欺负不了您。”
牛将军说着这话,那眼神就瞟向了骑着马跟在一边的沈裴清,显然是在点名。
容素自然看出来了,无奈浅笑,既然他坚持,也就不多说,要送就送吧。
这时阿金骑着马,并排在马车旁,面露好奇,看着她问:“其实我很好奇,姑娘你是如何从好几万将士眼皮底下逃出来的?你是用了毒吗?”
阿金想不通,毕竟容素的武功并不好。
所以将唯一的可能性想到了毒药身上。
阿金提到的这个问题,也是大家都好奇的问题。
他们都纷纷看向了容素,想要从她这里得到解答。
沈裴清也看向她,黑眸里透出了同样的疑惑,但他顾及她的感受,便开口说:“小素,能平安回来便好。”
听完这话,其他人也不再好意思盯着容素看,一定要她回答这个问题。
容素见沈裴清为她这般着想,心里熨帖得开心,只不过,其实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
因为她好像没有了这段记忆,明明她之前还待在沈枫宇的营帐里,最后的记忆好像是他被她弄晕了。
之后,之后好像不记得了。
等她有意识的时候,她看到的便是朝自己冲过来,一脸急切又喜出望外的沈裴清。
沈裴清看见容素表情有几分凌乱,脸色似乎也有点苍白,他骑着马过去,放低嗓音,温柔地安抚她:“小素,怎么了?这里的道路是有点颠簸,等到了下一个小镇,我派人去购置多一点被褥给你垫着。先忍一忍,好吗?”
容素望见他眼中的担忧,她对他笑了笑,摇头:“我没事,可能是昨夜没睡好。我休息一会就好。”
沈裴清明白容素是不想让自己担心,可他见她的脸色不太好,心里便不安,柔声说:“好。那你先进去好好休息。如果真的很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说。好吗?”
她看着他柔光肆意的黑眸,笑着点头。
退回马车,她低下眼,盯着地面,陷入了沉思。
她为何会没有后面的记忆?
她究竟是怎么从沈枫宇的营帐里走出来的?
双手抬起来,紧紧握住了脑袋,容素皱起眉,闭着眼,无论怎么细想,都没有一点线索。
好不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容素单手捂住胸口,小声低喃:“希望这不过是我的错觉。”
五日过去,他们一行人到了临近东洲的边界。
阿金就提出要回虎头门了,许镰也表示要跟着去,因许草还在虎头门。
“姑娘,我就送你到这里了。我得告辞回虎头门禀告门主了。”阿金双手抱拳,明晃晃地在她面前,咧着嘴巴露出一口大白牙。
容素想不去看也不容易,让自己努力去看阿金的眼睛,淡笑道:“谢谢你这段日子的帮助。”
说着,她看向了许镰,许镰似乎一直在看着她,但就是没有说话,看上去是有什么话想说。
见此,她主动先开口问:“许镰,你是有什么要对我说吗?”
许镰一听,神情一僵,而后犹豫了许久,眼睛别开,看向别处,声音听出了愧疚和尴尬。
“对不起。之前是我误会你了。”
听到他这话,容素才明白他是在为之前那件事而道歉。
她一点也不在意,对他摆手,笑着说:“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我早就不记得了。我也不会放在心上。”
许镰见她露出如此笑容,抿了抿唇,这次望着她眼睛,郑重其事地对她鞠了一个躬。
“谢谢。无论如何,你救了我兄长。谢谢!”
见他突然给她行了一个这么大的礼,吓得她后退了半步,而后又站稳接住,笑了笑。
“你要谢我,就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阿库和阿纳安吧,等他们伤势好转,我定会派人去将他们接到东洲的。请你帮我带这个话吧。”
许镰认真点头:“我定会带到。”
容素似又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了金色令牌,递给了许镰。
许镰看见了那枚金色令牌,他惊讶着:“这不是沈赢的令牌吗?”
她看着令牌,点头道:“是的。现在我要来也没有用,就给你吧。还有,沈赢还没死。”
许镰听到这个,表情变得凝重了些,握紧了令牌,似乎已经听出了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