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彼白石几人身形仓促,神色凝重地迈入剑宝阁那幽深静谧的密室之中。
纪汉佛的目光恰似疾电,以一种近乎严苛的态势细致入微地扫视着四周的每一处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在反复确认毫无被偷盗的蛛丝马迹之后,他那锐利如锋、仿若能洞察一切的视线方才悠悠转至剑架之上,不疾不徐、沉稳有力地言道:“诸位且观,就在三日之前,乔女侠与肖大侠并肩同行,携带着那威名赫赫的少师剑踏入这百川院,继而小心翼翼地将少师存放于此处剑室。这剑室之看管向来严密无隙,仿若铜墙铁壁一般,从未曾显现过哪怕半分半毫的疏漏。此几日间,亦未有任何人进出此地,一切皆如往常般平静无波。今日赏剑大会启幕之时,同样是我与石水一同心怀敬畏地将剑取出,依常理而论,断无人能够觅得将此剑掉包之机。”
“你们瞧,似有端倪。”石水蓦地发声,他的双眉紧蹙如峰,那深深的褶皱仿佛藏着无尽的疑惑。他那双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剑架底部与地面的连接缝隙,面上盈满了疑虑重重的神态,仿佛那处缝隙隐藏着天大的秘密。言罢,他抬起手直直地指向那一处缝隙,佛彼白石见此情形,神色一凛,连忙令弟子上前将沉重的剑架挪移开来。
这一挪,在场众人皆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一个仿若深不见底、透着神秘与危险气息的地道就这般毫无征兆地横陈在众人眼前。
“这里怎会存有如此硕大的一个洞?究竟是何人施为?又是于何时挖掘而就的?”白江鹤惊得瞠目结舌,眼珠子仿若要脱眶而出,嘴巴张得极大,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的神情,那急切的言辞间满是震愕之意。
肖紫衿趋步上前,微微俯身低头,神情专注而审慎地凝视着地道,眉头紧紧地拧作一团,那纠结的纹路仿佛诉说着内心的忧虑。他语气沉凝地说道:“这地道全然不知通向何方?着实令人费思量。”
“那就下去看看”方多病眼神坚定,毫不犹豫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股强烈的探索欲望。
肖紫衿赶忙出声阻拦道:“阿娩 ,你体质孱弱,还是莫要下去了。这地洞之中的空气必是欠佳,潮湿且浑浊,万勿刺激诱发你的喘症。你就在上头安心候着我们便是。”
乔婉娩贝齿轻咬着那娇艳的红唇,一脸的执拗之色,娇美的脸庞因为急切而泛起微微的红晕,说道:“少师是我历经千难万险,踏遍千山万水方才寻回的,让我干巴巴地候着,我如何能够甘愿。”
“方多病,苏苏呢?”李莲花眉头微蹙,目光急切且带着探寻转向身旁的方多病,出声问道。
方多病闻听李莲花的问话,脸上瞬间涌起了疑惑的神色,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睛此时充满了不解,直直地盯着他说道:“啊,不知道啊。阿飞呢?他们一起不见了?是不是没有跟上来?”此刻的方多病,整个心神皆被找到少师剑的念想所充斥。那剑就如同烙印在他心头一般,让他片刻也不得安宁。
他的额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双手无意识地紧紧握成拳,青筋都隐隐凸显出来。他在脑海中不断回忆着少师剑的模样,那锋利的剑刃、精致的剑柄,每一个细节都如同刻在他的心上。他仿佛看到师父曾经挥舞着这把剑,身姿矫健,威风凛凛。而如今,剑却不知所踪,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方多病的目光急切地在周围扫动,每一个角落都不肯放过,似乎那剑会凭空从某个暗处显现出来。他喃喃自语道:“那可是师父视若生命的佩剑,怎能就这般在我眼皮底下消失无踪?这是我无论怎样都绝对无法容许发生的状况。”他在心底暗暗立誓,哪怕要经历重重艰难险阻,也势必要将其找回。
李莲花见方多病也是一脸的茫然懵懂,无奈地轻轻摇头,不再多言。当下最为紧迫的,是先与众人一同进入地道去探查一番。李莲花一边这般思量着,一边抬脚朝着地道的入口方向迈去。只是,在下去之前,他的心底不禁暗自琢磨着:这动不动就无故失踪不见的举动,也不知是跟何人学来的。待这件事了结之后,自己务必要好好跟他讲讲其中的道理,促使他改掉这令人忧心的坏毛病。
最终,几人一同踏入了那幽深黑暗的地道里。方小宝神色紧张地拿着火匣子,那跳动的火光将他焦虑的面庞映得明暗不定。他紧抿嘴唇,眉头紧锁,声音微微颤抖着说道:“这个地道应该也不是一时半会挖的,少说看起来也有半个月了。可少师剑三天前才被送到了百川院的剑宝阁密库中,难道有人未卜先知了?”他边说边用手中的火匣子照着地道的墙壁,那粗糙不平的壁面在火光下显得格外阴森,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难以置信。
乔婉娩闻言,蛾眉紧蹙,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嘴唇微抿,轻启朱唇缓缓说道:“半个月前那时我已经写信给了纪院主,预定了把少师剑存放在剑室密库的事。”她的声音在地道中回荡,更增添了几分沉重的氛围,脸色显得十分凝重,眼神中却透着坚定,“只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到底是谁这么处心积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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