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四周漆黑一片,她感觉到黑暗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朝她靠近,淅淅索索地响。她想喊,费了很大的力气却发不出声音了,无尽的恐惧包裹住她,她像是被看不见的锁链扼住了喉咙,喊不出来,喘不上气,一动也不能动。
后来她的记忆就断片了。重新恢复意识的时候,她正被霍远琛紧紧抱在怀里。
她出了好一会儿神,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句:“你们学校来的人里面,有人要害我。”
很平静地语气,在陈述一个事实,而不是疑问。
霍远琛愣了下,皱眉:“你怎么知道?”
温黎说:“我看到那个人的手了,很白皙很干净,和村里的伯伯婆婆们的手不一样。”
她顿了下,又说:“手不大,是个女的。”
霍远琛眉头皱得更紧了。这次学校来的老师里,只有张老师一个女的,除此以外,就只有安雯这个女学生了。
他下意识地否认道:“不可能。不会是安雯。”
温黎朝他淡然一笑,说:“你看,你也觉得只有安雯会害我,对不对?我只说是女的,也没有说我排除了张老师,你就立刻想到了安雯。”
霍远琛微微一顿,解释道:“你跟张老师又没有矛盾,她没有害你的动机。”
温黎盯着他,笑得意味深长。
霍远琛也不说话了。
新丰村的村民们和温黎无仇无怨,相反,她帮他们拍照,他们都很感谢她。海市大学的老师们也都跟她熟络起来,也没有害她的理由。
只有安雯。
昨晚村子里那么多人,细细盘算后,竟然只有安雯有害温黎的理由。
霍远琛顿了顿,道:“安雯虽然和你有矛盾,但她还不至于心思这么歹毒,存心把你一个人关在菜窖里。或许,只是恰好菜窖的门板被风一吹,关上了。”
他不过是在帮她分析每一种可能性,不想她轻易冤枉了别人。只是这话温黎听了,心里挺不是滋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