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一整包纸巾都用完了,眼泪才勉强止住,鼻腔依然酸涩,想***。
包里的纸巾没了,剩下的放在行李箱里不好取,温黎站起来,去洗手间拿纸。路上经过霍远琛的座位,他在看报纸,手机放在小桌板上充电,看见她过来,皱着眉头问了她一声:“怎么这么晚才登机?”
温黎没有理他,去洗手间拿了纸,又坐在机场最后面的空位上休息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缓过来。
刚才她旁边的阿姨白了她好几眼,还问她是不是有传染病,让她有病在家里歇着,别到处乱跑,把病毒传染给别人。
她难受得很,顾不上和人家解释,又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只是陌生人而已,愿意怎么想她都行,又不会让她掉块肉,随便了。
可心里还是难受的。
她明明很早就出发了,因为怕来不及,连午饭都没吃。她本可以从容不迫地提前来到机场,她本可以不耽误大家的时间啊。
温黎坐在最后一排,没有再回自己的座位上去。从海市去L国要飞七个多小时,她从包里翻出眼罩,蒙住眼睛开始睡觉。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到有人在跟她说话。温黎以为是空姐在发放机餐,也没睁眼,摆了摆手,说:“我现在不太舒服,不想吃东西,可以等下再给我吗?”
和她说话那人就安静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她感觉到有人把手搭在她额头上按了按,她吓了一跳,一下子就清醒了。
取下眼罩一看,是霍远琛,坐在她隔壁的座位上,正伸着手,在试她有没有发烧。
温黎拂开他的手,语气很淡地说:“我没生病。”
她没有生病,只是为了等他,差点赶不上飞机,跑得太厉害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