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若是罪妇脱了罪,让吾儿、与连枝如何自处?如何教授百姓知礼守节?如何教育后代子孙忠贞不二?”
王源默然,看着满眼泪痕却坚持服罪的王氏,那种高傲和骨气是从骨子里渗出的。
不为自己,着眼后世,敢作敢当,世家宗妇的风仪扑面而来,王源心折不已。
这样的奇女子,怎么就嫁给了齐旺祖那个蠢货?
王源对着王氏郑重地行了一礼,道:“齐旺祖之罪不可饶恕,可夫人这样的人才,不准备用另一种方法恕罪吗?
你学了那么多东西就只愿一死?就不想为被齐旺祖祸害的百姓们多做一点点事情吗?”
若真的就这么死了,王源会心痛。
王氏挣扎了一下,惨然道:“不瞒大人,罪妇享受了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不会做阿谀逢迎之事,伺候不了人。”
王源哭笑不得,怎么就能想到伺候人上了?
想了想道:“你服五个月的牢狱之刑,待三公子春闱后,若是能考中,你就与他同去吧,用你脑中所学,好好教一教那里的妇人,如何?”
这次,王氏的眼里迸出了不可置信的惊喜,连连道:“如此,多谢大人。罪妇必然用心悔过,尽己之能,行忠君爱民之事!”
王源挥了挥手,退回马车,姬无良跟着钻了进来,顶着王源刀子似的眼神指指自己的衣袍。
王源撇过眼,眼不见为净。
却低声交代了马车旁的侍卫,让到刑部支应一声,关照一下王氏。
至此,镇北侯的事终于解决了,虽然乱哄哄的,但没了潜伏的危险,剩下的困难,就都不算什么,慢慢走着,终有走过去的时候。
一路安静回府,俩人没说话,但时不时地各自抬头打量对方。直到坐到了饭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