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不同的声音有点儿熟悉,王源瞄了一眼,正是自家隔壁,刚才告诉自己水井位置的大叔。只听他道:
“你们不知道,我可是爬隔壁家那棵歪脖子树上看得清清楚楚,抄家时院子里堆了好些好东西,当官的哪有不贪污的,光罢了官还是轻的呢。”
王源深深地看了男人一眼,他家是巷子尾,隔壁就只有自己家,他爬自己家的歪脖子树了?
“咦你这人咋说这样的话呢?王大人咋说也是五品知府,有点儿家底怎么了?只兴你炕头下压上二两碎银子,还不许人当官的攒些家底?以前咋就没看出来你居然是个忘恩负义的,走了!”
……
王源笑着和离开的男人女人们打了声招呼,提着桶低头打水。
打一桶水真的不费事,至少以前的王源绝对提不起来这么重的木桶,还能不歇气地走一百来米。
田芙蓉干活利索,院子小,收拾起来利索,且租住前时常有人打扫,略作收拾就能将就。
王源将木桶里的水提起来倒进储水的大缸里,还不到一半,田芙蓉看他真的不吃力也就不管了,忙着做完饭,都一天了,还没吃口热乎的。
提了四趟,水缸大半满,王源放下木桶,走到院子里唯一的一棵歪脖子树前看着,考虑过两日如何动手剪枝。
饭菜刚端上桌,木门就被敲响了,望着热腾腾的饭菜,王源心里一跳,田芙蓉脸上一黑,心里暗暗腹诽是谁这么没颜色,饭点上来敲门。咋说外面还乱七八糟的,也不怕遇上官兵给抓了。
王源看着母亲黑沉了的脸色,心中反而没了不安,面上一笑,将筷子一放,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一对气急败坏的中年夫妻,女人一把推开了挡着门的王源,只是一推之下,看着瘦瘦弱弱的少年居然身形不动。
“赶紧让我们进去呀,这外面乱的,跑了好几个地方才找到你们,可累死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