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什么长命百岁,能再多活两年就知足了。”说完他看了自己的女儿和女婿,又道,“不然有些人啊,只怕要天天骂我老不死啊。”
罗文慧两口子心虚,借口家里有事,灰溜溜地跑了。
等村民们也散去,项溪又给罗秀才开了一个药方,让他去抓药好好调理。
罗秀才见他们对他如此用心,也是心里感慨万千。
说什么孝子慈孙,说什么远亲近邻,说什么守望相助……我呸——
到头来,还不如这一个傻子学生,和一个疯婆子!
“先生,”临走前,项溪在考虑要不要提醒他一下,便道,“您女儿……”
“唉,我知道,我知道。”罗秀才道,“他们以为我昏过去,就什么都听不见了吗?其实我没有昏,只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但心里明白着呢。”
原来他已经知道了,那项溪也就不再多说。
这是别人的家事,罗秀才要怎么处理,那是他自己的事了。
“项氏啊,”罗秀才道,“还有半个月就岁考了,虽然我已经将你相公写上报考名册,但他……唉,老夫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没事的先生,”对考试的事,项溪现在一点也不担心,毕竟她有七天时间提前做准备,“劳烦夫子这几天,多教他用笔写字便可。其他的,就交给老天爷吧。”
“呵呵,你倒是看得开。”罗秀才道,“行,那老夫接下来的半个月,就用心教他写字。”
罗秀才的文才好不好,项溪不知道,但他是个好老师,这一点毋庸置疑。
试问这天下,谁会愿意尽心尽力地教一个傻子?
等刘二傻考上秀才后,再好好报答一下吧。
……
回到家里,项溪就开始继续 酿酒了。
这次有一千斤高粱,家里的两口锅又太小,弄起来很是麻烦,也很累人。
她跟留行汗流浃背地忙了三天,才把一千斤高粱弄进发酵缸里。
就算把定做的大锅拿回来,她觉得也不能再亲自干这活,得想办法雇人。
重生一回,她不想当个苦哈哈的牛马啊。
只是放眼一看,整个楠竹村都没一个靠得住的,其他地方的人她也不认识,正为此发愁的时候,老村长乐呵呵地来了。
“项氏,”老村长拿出一个酒壶,又摸出二十文铜钱,道,“给我打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