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严肃!”
吕端突然又回了句,依旧得分外响亮。
“你……”
皇帝想笑却憋了回去,嘴巴咽了口,还没张开,就听得吕端说道:“老臣已经想好了叫寇准出山的法子,请陛下过目。”
说罢,皇帝眼前就横着一张笏板。
皇帝又是一愣,“从哪里来的,好快啊他。”
接过笏板,皇帝就见着上面写着如下文字:
“如要兴盛大宋,必用寇准为相,如要用好寇准之人,当以如下阶梯用之:
一、宜从邓州调回,先升工部侍郎,以展其兴农利国,裁度营建之能;
二、再徙地方,知一州之务,考其践行之力,磨其实心用事之气;
三、由州而府,循序渐进,以察其为官之道,为民之品,需多多召见问责;
四、再迁刑部侍郎,权知开封府,掌理京城司法之事,以锻其秋毫之察才能;
五、再迁兵部侍郎,为其将来经营边防尤其对付契丹军事作万方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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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再迁三司使,合并盐铁、度支、户部三者为一使,可以六判官分掌,署理天下财富,尤其是与东南各路转运使协调好工作,对我大宋国库之充盈,有不可估量之作用;
七、加中书平章事,可与朝中大臣兼拜为相,以观其辅国执政之气量;
八、非常之时,当作非常决断,以寇准之能,当独相以任,助其大展才用。
如此,陛下兴盛我朝,当垂拱而治矣。”
皇帝一个字一个字把它读完了,有回过头反反复复看了几眼。
“这寇准,在先皇之时,不是做过副相,任过枢密使了嘛,怎么还得重新来一遍,哦对了,宰相从前不是跟他一起押班的嘛,这现在怎么又……”
吕端听完皇帝的读音,父母的皱纹好像又多了,那满头的银发,好似又苍老了一般。
“陛下之心,陛下知,老臣也知,老臣之心,老臣知,陛下也应该知,就是因为老臣曾经跟他一起押班或,所以才知道,他寇准忠义,有大抱负,却又深知他的不足,所以,为了陛下,为了大宋江山,为了大宋百姓,才如此这般擢拔提用。老臣侍奉过两朝四代君王,深知为官不易,为宰相更不易……啊……拳拳之心,天地可表,陛下不得不三思。”
说着他好似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全身塌倒了一般。
“宰相,你怎么了?宰相,宰相!”
“嗯?”
吕端一抬头,好似刚醒来,“哦,没事,陛下恕罪,老臣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刚才突然有点支撑不住了……”
皇帝忽的站起身来,扶着吕端红了眼,“宰相,你,你可得保重身体啊,朕,朕全都明白你的良苦用心,放心吧,寇准,朕是一定要用的!就按照宰相的意思去办。”
说吧,他朝吕端的后背轻轻拍了拍。
“今天真来也是劳烦宰相了,可不来这里,整个东京城,却没有我能去的地方,能说话的伴,今天来了,获益匪浅,尤其是怎么用寇准。”
吕端一笑,“陛下说笑了,不来找我,陛下找谁,为臣子的就是还未陛下分忧啊……”
看他实在太累了,皇帝想着该走了,扶着他出了书房,皇帝就自己走了。
可他刚走出大门,就回头看了一眼,却见那两鬓斑白,胡须如雪的老人,在微风中吹拂着,是那么的叫人感到悲凉。
“宰相,保重啊。”
他朝吕端挥了下手,嘴角微微一笑,便出了门,可吕端却累得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