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凰一拍巴掌,“看看!一定不可以滥杀无辜,否则远大志向就永远实现不了啦!可怎么才能得志呢?还是得有真本事!有善念还不行啊!哈哈!我跟圣人是一条心的!以后啊我也要看看这本书,真厉害,以前怎么没注意到呢,说得真好!佩服佩服!”
玉生子忽的站住了,心道:“背了十几年,我怎么没有她这种感受呢?她要是个男的,肯定是个教书先生。”
想着当初跟那盈凰漫步河畔,听她解释《道德经》的场景,难免生起相思之念,可想到等闲帮和四海楼,他便抹了抹眼角,背着包裹朝东方踏去……
秋去冬来,亥月已至,他们还没到渭南,北国就出事了,那欧阳称平正为此事而即刻启程去了大名府。
却说再过两天就是大宋皇帝赵光义的生日“寿宁节”,举国欢庆,万国来朝,可今天一大早,北国登州牙道上,正有二十辆马车三十辆牛车,浩浩荡荡地朝蓬莱港涌去,这批即将销售到高丽和日本的大宋珍奇,将为国库纳入一百万的巨额利润,也算是为皇帝陛下庆祝生辰了。
登州府治蓬莱,自古就以仙山名扬四海,而今一大早,从登州到蓬莱却大雾弥漫,前不见山后不见水。本地流传一句古话:寒冬腊月,大雾天气,无神仙下凡,即有妖祟作怪。近晚大雾才稍稍消退,却依然十米之内,人影模糊。
坐在马车里的京东东路转运使张方锦,此刻只念着忙完这趟,便重建汴京和青州家邸。寒风大雾里,越想越美,一个喷嚏就打得他浑身发颤,“停下。”
吩咐一句,可马车还在走。
“停下!”
马车没停。
“他妈的!停下!”
他一把怼开车门,吼道:“耳朵聋啦!给老子停下!”
驾马厢兵这才跳下车,“小的该死!一时走神没听见,大人恕罪。”
张方锦偏个脑袋,白皙的面孔登时黑下,“走神了?你大爷!”
蹦下车一脚踹去,拿过鞭子他就猛抽起来。都虞侯窜来就跪下,边骂厢兵边哀求。
且啐且打,怒不可遏,“该死的玩意!老子都得亲自押运,你他妈走神了,你怎么不死了呢!这么大的雾,万一土匪来截道,死你全家都赔不起!”
可动作过大,他闪到了膀子,苦着脸叫疼,“哎呦,我这膀子……”
寒风缠裹着邪怒的鞭声,听得周围厢兵马夫们早跪下一片。
“还他妈跪着干什么!把杨为源给老子叫来,滚滚滚!”
都虞侯捂着被他误打的胳膊边奔边咒骂,“龟儿子,真他妈狠!”
转运副使杨为源赶来,张方锦看都不看他,却稍稍减了怒气,“这州府的破衙门干什么吃的!到现在都没个人影,混账玩意!阿嚏……冷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