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全掉落在地,吓得清敏捂嘴巴就涌出胖泪来,“你们别吓我,到底怎么啦?我,我哥呢……”
胡文见是清敏,脑袋一耷拉就瘫在地上,好像死过去一般。
清敏想按住他,却吓得不敢接近,急得一把握住他两手,大叫一声,“玉生子!你醒醒!我是清敏呐!玉生子!”
一阵摇晃,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见玉生子两目呆愣,继而颤抖着大哭起来,“哥哥……你死得好惨呐……”
清敏直觉浑身无力,倒坐在一边,哭天抢地,哀嚎到声嘶力竭……
胡文总算滚着泪水把前后概说了一遍,听得清敏要要到城里为哥哥收尸,没被玉生子拉几下就晕厥过去。
整整两天两夜,床上的清敏哭声阵阵,门口的玉生子捂着脑袋仍痛不欲生,胡文一会坐在地上,一会靠着磨台,欲言又止,好似老了十岁。三天过后,消瘦憔悴,悲愤痛伤的三人将甄雷益以前的遗物尽皆焚烧,埋下土灰,立了坟头。
“妈的!狗官!”
几个兄弟气得都要进城去看看,被玉生子一句问说稳了,“让那个狗官发现你们,清敏以后该怎么活……”
抽噎得已经喘不过气的清敏,一身麻衣孝服又趴在地上隐隐哀嚎起来。
“都怪我,如果我不来这里,大哥就不会去四海楼,就不会被狗官杀害,都怪我!”
一巴掌扇得脸上五指红印,看得胡文愁苦道:“怎么能怪你呢,咱们几个本来就商量好去四海楼的。”
“就是怪我!就是怪我!”
打得自己鼻青脸肿,胡文几个就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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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都埋怨起等闲帮,“我看就怪等闲帮!他们想过没有!把履河帮灭了,俺们没饭吃了,俺们地又少,不去谋营生,那不得饿死!嘿,该死的等闲帮!”
可清敏却抽泣道:“叫你们别跟履河帮来往你们不听,现在怎么能怪人家?你们难道不知道履河帮有多可恶吗?老百姓都恨死他们了……”
一个佃农道:“以后俺们也别去外头了,就好好做佃农吧,外头太乱,太不适合咱们这些老实人……”
胡文叹口气道:“早知当初听老先生的话,用功去读圣贤书,说不定考个秀才中个举人,也能在州府做个教谕,现在可好,差点把命……唉,当今皇上大兴科举,每次春闱都要录取上千名进士,比唐朝几年加在一起都多,读书人是逢到了千载好事,我却要混什么江湖自由,错,错,错啊……”
两手一趴地,他就朝甄雷益的坟前祷告,“大哥在天有灵,您给我指条明路吧。”
众人听他说话,本就觉得酸味太重,现在又说起不太明白的话,撇了几眼,安慰几句清敏就各自回家了。
玉生子本来也看不上他,现如今他连自己也看不上了,苦笑道:“胡文,你还是去读书考学吧,江湖真的不适合你,别把自己误了,嗨,江湖又何曾适合我。”
照顾两天清敏,胡文就要去京城投奔他表叔,也算想通了自己的现状和目标,“我娘就交给你了,她身子骨也不错,能帮你做很多活,只要别饿着她,我就……”
两滴胖泪掉下,清敏就保证照顾好她娘亲,劝他好好活着。
看着胡文上了宽阔无比的牙道,回头就看着玉生子倚着一棵柳树呆住了,清敏可怜道:“我们回去吧。”
可玉生子一动不动,眼睛里空空如也,不知在想什么。
清敏走近又叫他,“玉生子,玉生子。”
猛抬头,他差点倒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