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侯府女主人,谭羡鱼不得不频频出场应对。
起初还行,尽管疲惫,却能勉强支撑,可连续数日下来,她终于支撑不住,夜晚一头栽倒在床上,即刻进入梦乡。
这天,谭羡鱼洗浴完毕,发丝尚湿,人已困乏至极,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屋内炭火盆温暖,抱琴扶她坐在雕花靠背椅上,又垫了个软垫让她倚靠,接着便动手帮她擦拭头发。
谭羡鱼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今儿你也劳累一天了,这点活儿让别人来做吧。”
抱琴摇头:“我不累,小姐放心。”
如今宾客盈门,可琐碎事自有下人操持,她日常所为,与往常无异。
谭羡鱼却不然,终日强颜欢笑,举止言谈谨慎至极,一句话出口需反复思量,这番下来,怎会不疲?
她寻了个惬意的姿态,手轻轻揉按着额间:“听那些人言谈之意,似是前来与侯爷攀交情的,近日前院可有迎来什么显赫之客?”
回忆起前世,似乎侯府也曾这般门庭若市,只是彼时她全身心投入待客之中,虽觉有异,权当吉兆,并未深究。
“并未有何人登门,倒是听说侯爷前不久外出一会大人物,颇受器重,故而近来事务繁忙非常。”
谭羡鱼细想之下,心中豁然。
霍容恺身为侯爵,身份尊贵,若再结交权贵,自是如虎添翼。
名声归于侯府,辛苦的反倒是是她一人。
谭羡鱼深深叹了口气。
眉头紧锁片刻,忽又灵光一闪,挺直了腰板:“抱琴,别忙活了。”
抱琴愣怔,只见她顶着半湿的发,径直走向窗边,一把推开窗户。
正值隆冬,冷风乘隙而入,谭羡鱼不禁打了个寒颤。
抱琴一惊,急忙靠近欲劝阻。
“莫过来,”谭羡鱼说,“我只站一会儿。”
抱琴哪里肯依,急欲关窗:“这怎么可以!夫人,您不能如此不爱惜身体啊!”
“唉——”谭羡鱼忙伸手阻挡,“抱琴,我这几天真是倦极了,与其让我在前厅为侯府挣面子,不如让我大病上一场来得痛快。”
“夫人……”抱琴满是无奈,“您也不可以这样啊!”
“好啦,别管我,”谭羡鱼皱眉,“离远点,万一我真倒下了,还得你照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