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林,淡定,事已至此,生气也没用,想想怎么解决吧。”吴晴劝说着陈瑞林,顺便让杨掌柜的先下去。
杨掌柜走后,吴晴让莫若他们也去逛逛,别因为这事影响了心情,最多两天,他们就离开杭州,去其他地方。
莫若知道他有事和陈瑞林说便带着若柒与巧珍在这院子里走走逛逛,也好在这院子是建在西湖边,风景不错,也不算无聊。
屋内就剩吴晴与陈瑞林,吴晴开口说道:“别急,明天让杨掌柜的去击鼓鸣冤,我们互会会这杭州知府。”
陈瑞林的心情还没有调整好,有些置气。
“有什么好会的,你我身份不能暴露。要不然,我早就冲到这杭州府衙大耳光子抽这杭州知府了。”
这话有些想撒气的意思。陈瑞林只不过是京畿处百户,而这杭州知府与吴晴一样,属于五品官职,在这杭州的一亩三分地也算是实权派人物,虽然顶着京畿处的名声,这杭州知府也得对陈瑞林恭恭敬敬,但是打耳光是这种以下犯上的事是万万不可能的。不过吴晴相信,陈瑞林做的出来。
“你赶紧把这里发生的所有事,详细写下来,传给京畿处,尤其写这杭州知府的种种行为,我想恐怕这位知府应该是知道些什么,早上你这钱庄不营业,应该就已经露了端倪,现在倭人恐怕已经出城了,咱们的弟兄未必跟得住。”
“我马上就去写。”陈瑞林跟在吴晴身边,就有了单独与吴道子联系的权利。
陈瑞林一边到案台前磨着墨一边问着吴晴:“可是这,倭人已经闻风而逃,万一他们再沿途继续这般提现,我这大南钱庄还做不做生意了。”
吴晴回答道:“这个问题,我也考虑到,但是瑞林你想过没有,他们今天兑换也就三千多两银票,可是那些古玩玉器却被买空了,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没有太多多余的银票了。”
“没有太多了?”陈瑞林不解。
“对,我猜是这样的,你想,这种面额的银票,带身上太多,太招摇。虽然他们人多,可以分散带在身上,但是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有钱人,难免不走漏风声,而且你想,他们一下子买空了这么多古玩玉器,又换了这么多的现银,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也要换,就足以证明,不多了,而且他们大额支出都是在古玩字画上,这些老板应该算是除了你柜台上的柜员以外,接触银票最多的人了。如果他们都没看出来这银票有问题,那么这帮人才斗胆去了你家的钱庄,想试试看能不能通过专业的验证,要不是遇到了同号段的银票恐怕我们到现在也没有发现,现在他们四处逃散,定是要找一个地方重聚,而且他们身上,应该带着老的票号模板,你看这帮人潜伏在杭州城这么久,之前也调查过,他们的银钱并不充足,可是当他们首领回来之后,马上就拿着假银票活动起来,也就是说,这些假银票是他们首领从京里带出来的,可能是用来实验的。京里有京畿处和各大钱庄,用这些很容易就会给查出来。所以他们在富庶的杭州先试点,很可能这些假银票就是在京都印出来的,只是试验品,也许他们和京里的某位大人物,在进行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交易。”
吴晴的一番话提醒了陈瑞林。
“试验品!所以这次在杭州,这些试验品他们很满意,也就是说,他们会继续印制这些银票,或许他们已经从杭州知府,或者那个小捕头处得知了,这假银票的缺陷,那么他们很可能重新印制出来,然后做旧,那么在查出来就很难了。”
确实,这也是吴晴担心的地方。
就在二人说话间,有信鸽飞来,陈瑞林取下信鸽腿上的信扫了一眼。
“我们的人,果然跟丢了,那些倭人约二十余人,全部分开出城,出城后全部分分散在各个方向散去。我们的人跟不住。”
“果然和我猜测的一样,先别着急,我们现在还有时间,你先去把事情报告给我父亲,就说我们需要处里的协助。我也写一封信,你一并寄去,等收到回信之后,明天那捕头打你的那一下,你就可以一并还回来了。”
陈瑞林点了点头,磨好墨,写好报告待吴晴写完信后,一并绑在鸽子腿上,放飞出去。按照京畿处的效率,大概下午就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