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死得冤枉,贤妃哭得昏厥,缠绵病榻一个月不止。
皇帝愈发怜惜她,几乎独宠。
有御史弹劾,认为贤妃性情狐媚,祸乱宫闱。
皇后更是脱簪请罪,素衣跪在螽斯门前,表示如果她做了伤害大皇子的事,就请上天责罚她,终生不得子。
众人一听,这还了得?
皇后要是无子,岂不是意味着皇帝没有嫡子?
建平侯、忠勇伯一派立即上书,重提旧事,请皇帝再次调查大皇子之死,绝不能再稀里糊涂结案,要还皇后一个清白。
前朝后宫,一触即发。
栾雍就是在这个时候回到京城。
得知老安国公回来,无数拜帖如雪花般涌进府里。
到了这种时候,大家才意识到老安国公为人有多么谨慎,机敏,关键是懂得急流勇退的道理啊!
他们都想打探一下,看老安国公是个什么态度。
老安国公明显没啥态度:“后宫是陛下的后宫,你们想让我说啥?”
这话听着咋那么耳熟呢?
绞尽脑汁回忆半天,众人总算想起,从前他说的是“儿子是陛下的儿子,江山是陛下的江山”。
敢情您老人家套用公式就是快啊!
把人都打发走,栾雍总算能够和姜芙单独说话。
他之前在皇陵那边,也是隔三岔五就往家里寄信。
姜芙眼神儿虽不大好了,但她口述,丫头代笔,你来我往的,夫妻二人也攒了厚厚一沓信。
“咱们回老家吧,再看看小五咋样了。”
栾雍提议。
老二如今在田庄做富家翁,上个月刚给四姑娘说了一门好亲,男方家境殷实,自己还是读书种子,一家人欢喜得不行。
老三在福建打倭寇,打海匪,组建火器营初见成效,栾三爷如今杀人不用嘴啦,他还特地写信给栾雍,想要在那边多待几年。
老四年年考评优,且在苦寒之地做了六年县令,不出意外的话,今年他就能接到调令,被调到相对富庶一些的地方。
“老大也是快做祖父的人了,有他留在京城,以后孩子们无论是考学,还是做官,都能过来投奔。”
这一年来,姜芙冷眼瞧着,也觉得老大夫妻俩把国公府上下里外打点得很不错。
他们做父母的,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