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宴迟打电话本来是兴师问罪的,被她几句软言温语轻轻避过。
结束通话前,还问乔晚:“我刚刚与你说话的口气有没有太冲?”
“没有。”她回。
“那就好。”叶宴迟松了口气,“好不容易才追到心仪的女人,如果因为我情绪不好把你吓走,我会自责一辈子的。”
如果说宋津南是一杯烈酒,浅尝就能迷人心智,那么,叶宴迟就是一杯白水,温和细腻,需要细品才能咂摸出味道。
明知如此,她心中的天平还是倾斜在宋津南那边。
她在想,如果这次她放的是宋津南的鸽子,现在估计已经被臭骂一顿,进入冷战了。
还好,叶宴迟非但没有过分纠结,还开始了自我反思。
乔晚折返回包间,与同事们一边吃着工作餐,一边随意聊着。
贺洁贞的葬礼,令电视台所有人知道了乔晚是周世宏的继女。
最近几天,周世宏要来江城任一把手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大家对乔晚说话时,多了以前不曾有的恭维。
什么看在同事一场的份上,以后有机会多提携啊,什么以后电视台的发展还要仰仗她……
她听得头皮发麻,菜还没上齐就找了个理由离开包间,去停车场等着。
“美女,买束花吧,早上刚从城北的玫瑰园采摘的。”一道脆生生的女声在乔晚背后传来。
刚转身,一个红色身影走过来,把一小束玫瑰塞到她怀中,一溜烟跑得没了影儿。
“我还没说要——”乔晚的视线从渐行渐远的女孩身上收回,看向那束玫瑰。
说是一束,其实也就六七朵,花朵很小,有些干瘪,一点也不新鲜,包花的纸不是花房常用那种,而是——牛皮信封!
与昨天在停车场收到的,装着宋氏十一年前财务报表的信封一模一样!
乔晚的呼吸有些紊乱。
轻轻拨动里面几枝蔫巴巴的玫瑰,发现信封有两个,全部密封。
她屏息凝神,把玫瑰一朵朵抽出,看了会儿也没看出个端倪,索性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抻平两个薄薄的信封,轻轻撕开,一个是空的,一个夹着几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