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节有节奏的敲在桌子上,也敲得温徇面色一点点惨白,目光短暂的交汇,温徇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赶忙低下头,掩了这抹慌张。
“齐王李明昭。既然这两件事的目的相同,你便一定是齐王的人。世人都说齐王殿下温软的性子,看来,扮猪吃老虎这套,倒是用的流利。借刀杀人,连皇帝都被他蒙到鼓里,当真好手段。”
小主,
南汐语气不屑,直直盯着对方,她倒想看看此人这次还想如何辨。
是继续推脱呢?
还是干脆卖主求荣?
温徇端杯饮酒,忽而笑了,南汐在他对面等着,直到他笑色转为一脸的绝望,抬手就要去夺桌上的匕首。
南汐心下一惊,战场之上的变幻莫测练就她一身的敏捷,一手拽住桌沿,借力桌下的脚一勾,温徇没有反应过来,被她一下子用力勾住,失了平衡,整个人扑倒在桌上,匕首也被南汐握在手中。
这人,居然如此刚烈,南汐脸色铁青:“没想到,你倒是忠心。为这些当权玩弄人心者卖命,可是值得?还是他威胁你,我既开口,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必然保你周全,你大可不必寻死。”
温徇身子卸下力来,整个人都失了一开始的容光,仰面直视南汐,目光中含着悲凉:“谢少将军沙场征战保家卫国,我请问,保的是什么?”
南汐被这人突然的强硬惹的有些不悦,眉头微微皱起。
温徇恍若未察觉,冰冷嘲讽的轻笑声一层层荡开,目光丝毫未惧地直视南汐:“保的是皇帝?还是皇帝的江山?”
他连死都不怕,更何况激怒南汐,瞧她无言,他言辞如刀:“齐王殿下,护的是天下民生。我是烟柳中人,哪里会有什么忠骨?本就逐浪一生,倚栏卖笑的人,身份再高,也不过是一件玩意罢了。但少将军,我忠的不是齐王,是那些已然活不下去的百姓。”
温徇瞧南汐一眼,看她目光中明明白白摆出来的审视与怀疑,自嘲:“少将军不信也罢,我原本也没奢求旁人信。只不过私盐一案,少将军认为,晋王为何出手要管?世子遇袭,皇帝又为何要设下这局?”
几个问题砸来,砸的南汐眸底晦暗不明,她心中有答案,但话到嘴边,突然觉得无力攀上心头,真是没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