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卫守备陈威率先坐下,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羡慕:“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咱们几个当初几乎同时入的行伍,如今赵兄已高升副总兵,离一方总镇仅一步之遥,而我们呢?嘿,都快混不下去了。”
阳和卫守备李福也附和道:“赵兄,你去跟沈总兵说说情吧,这裁撤卫所军,还要把军户转为百姓,这不是要断了我们的活路吗?”
天成卫守备杨霖则显得更为激进:“求什么情?他沈槯就是个总兵,又不是内阁大臣,凭什么说撤就撤?赵兄,你带我们去找他理论,把事情闹大,看他怎么收场!”
赵六斤眉头紧锁,内心对沈槯的做法也颇有微词,但他毕竟刚上任副总兵不久,不敢贸然与沈槯唱反调。他沉默片刻,试图缓和气氛:“诸位兄长,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鲁莽行事。”
这时,高山卫守备陈威语气阴沉地说道:“沈槯此人行事果决,手段狠辣,我们若与他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但若他真把事情做绝,逼得我们没了活路,那我们也只有反抗一途。不过,此事需从长计议,务必一击必杀,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安东卫守备赵扬闻言,试探性地问道:“那依陈兄之意……”
陈威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若真到了那一步,我们或可借助外力。比如,代王府上蓄养的三百死士,他们或许能为我们所用。”
赵六斤闻言,神色大变:“陈威,你此言何意?”
陈威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赵副总兵,实话对你说吧,这事是代王府的王詹事先找的我。不过,代王只想逮住沈槯,然后秘密解送京师。但对我们来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赵六斤犹豫不决:“这么做不太好吧?沈槯毕竟是一镇总兵,而且要是失了手……”
陈威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坚定:“赵副总兵,别人可以犹豫,唯独你不能。因为你是这次行动的最大受益者。只要沈槯一死,大同总兵的位置就只能由你来坐,还有他手下的火器营,也将对你惟命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