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六斤心中一动,试探性地问道:“将军,卑职能不能带着火器营去押运草料?”
沈槯断然拒绝道:“不行!大同不容有失,火器营必须留下来守城。不过,本将军会给你一块令牌,集结在大同左卫的一万多大军将全部听从你的调遣。除了留下必要的人马守城之外,你可以带着所有军队押运草料。”
赵六斤心中暗自盘算了一下,集结在大同左卫的边军加起来至少有一万四千余人。到时候最多留下两千人守城,他就能带着其余的一万两千人押运草料返回大同。虽然这些大同边军装备低劣、缺乏训练,但毕竟是一万多大军啊!
赵六斤就不信建奴真敢拦截他们。于是,他当下应道:“卑职领命。”
沈槯从腰上取下大同总兵的令牌,抖手扔给赵六斤,说道:“你这就出城,连夜赶赴大同左卫,限你两天之内把草料押回大同。事成之后,本将军就让张公公通过内府司礼监给万岁爷上折子,保举你为大同镇的副总兵!”
赵六斤双手接过令牌,满脸喜色地抱拳作揖道:“多谢将军提携!卑职这便出发。”
说罢,赵六斤便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了。
望着赵六斤疾步离去的身影,沈槯的眉宇间逐渐浮起了一丝淡淡的忧色。
沈槯已经决定牺牲这一万多大同边军了。好在这一万多边军不过是些乌合之众,也算不上是沈槯的嫡系。而且这些边军的军纪极差,与其说是官军,倒不如说是匪军更为贴切。牺牲这样的军队,至少在心理上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障碍。
不过,但凡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沈槯是不会轻易牺牲这支军队的。
可是现在,沈槯已经别无选择了。这都是李岩那厮给害的!城外的建奴已经上过一回当、吃过一次亏了,再想让他们上当吃亏那就难了。要是不把戏演足、把本钱下足,他们是绝不会再轻易上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