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传齐颤抖着双手,透过箭楼的缝隙向外望去,只见城外密密麻麻的流贼大军,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绝望。他声音颤抖,几乎难以成句:“流……流贼,怎会如此迅速?昨日不还是远在三百里之外吗?”
魏大本亦是面如土色,他焦急地看向沈槯:“驸马爷,城外百姓尚未及迁入城中,这可如何是好?”
相比之下,张子安虽为宦官,却显得异常镇定。他深知沈槯的实力,回想起沈槯昔日仅以四百骑便追得两千蒙古骑兵狼狈逃窜的壮举,心中稍安。在他看来,城外的万余流贼,在沈槯面前,或许不过是螳臂当车。
沈槯冷眼旁观朱传齐的失态,心中不禁生出一丝鄙夷,但他很快收敛情绪,沉声道:“王爷,这只是流贼的先头部队,若至明日夜晚,其主力十几万人马便将兵临城下。”
“十……十几万?”朱传齐闻言,脸色煞白,牙齿咯咯作响,“那……那大同城内现有多少守军?”
沈槯冷静地答道:“城北大营的四千官军已撤回,加上我王家的三千家丁,共计七千余人。”
“只有七千?”朱传齐惊呼,显然对这数字极为不满,“边军不是有近两万人吗?”
沈槯解释道:“边军虽众,但分散各处,且有四千余人正保护百姓撤退,无法立即回援。为防流贼细作混入,他们已奉命退守大同左卫。”
魏大本闻言,连忙附和:“驸马爷所言极是,安全为上,只能如此。”
沈槯的目光在三人脸上缓缓扫过,语气坚定:“守城之道,不在人多,而在人心。若将士们英勇无畏,三千足矣;若贪生怕死,三万亦难守。”
魏大本闻言,困惑道:“那……如何能让将士们不畏生死?”
沈槯的目光如刀,直刺朱传齐:“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若有人愿出七十万两白银,赏予守城将士每人百两,则大同城固若金汤,百万流贼亦难撼动。”
此言一出,张子安与魏大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朱传齐身上,此刻的大同城内,唯有他能承担得起如此巨额的赏银。朱传齐面色复杂,心中权衡利弊,深知此刻唯有团结一心,方能抵御外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