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朕现在很明白......李世民瞅着他,心中默默道。
戴胄转头怒视着他,“程俊,你还装蒜?”
程俊反问道:“我做错了事,跑来领罪,不应该吗?”
“陛下宽宏大量,胸怀若谷,已经免了我的罪责,有什么问题?”
戴胄指着他的鼻子,怒气冲冲道:“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
程俊双手一摊,不忿道:“我故意什么了?我做错了事,跑到陛下这里领死,究竟哪里做错了?难道我做错事,不来请罪,才是对的吗?”
说着,他眼神无辜的看向了李世民。
程俊要是朕的儿子该多好啊,打不死他......李世民握紧双拳,气的鼻子冒火,又不得不站在他这边,拍着龙书案大吼道:
“戴爱卿,程爱卿没错,知道吗?他没错!!”
没错就没错,你吼这么大声干什么,听起来不情不愿的......程俊瞅着李世民,见他不停地用凌厉的眼神剐着自己,不得不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陛下现在也是一肚子火......戴胄喜上眉梢,只要能说动陛下,就能治程俊的罪,当即道:“陛下,程俊分明是知道臣今日会过来啊。”
程俊驳斥道:“你过不过来,我怎么会知道?我是能料事如神,还是会未卜先知?”
戴胄声音带着怒气道:“你不是料事如神,也不是未卜先知,你是使了手段!”
“你先在城中大张旗鼓的收李子,然后把相等的钱,摆在车上,又把每一箩筐的李子斤数弄成一样,不就是为了让人知道,你是多少钱收的李子吗?”
“你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知道此事,引我入宫参你一本!”
李世民闻言,眯起了眼眸,原来是这样,那就怪不得程俊会跑入宫领死了,板起脸庞道:“程爱卿,你有何话说?”
程俊叹了口气,说道:
“春雨如膏,农夫喜欢它能润泽庄稼,行人却厌恶它带来泥泞,秋月如镜,佳人喜欢它能玩赏,盗贼却厌恶它有光辉。”
“臣一心为公如春雨,光明磊落如秋月,戴尚书就像厌恶春雨带来泥泞的行人,仿佛厌恶秋月带来光辉的盗贼,故而在此搬弄是非!”
程俊抬头望着李世民,态度严肃说道:“臣请陛下不要听信是非,因为是非不可听!君听臣受戮,父听子遭诛,夫妇听之离,朋友听之绝,亲戚听之疏,乡邻听之别!”
君听臣受戮.....李世民听得神色凝重起来。
好口才......张阿难暗暗咂舌,再一看戴胄,见他脸色铁青,显然被程俊气得够呛。
“程俊,你敢说本官搬弄是非?”
戴胄怒发冲冠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