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应年不再跟郁知说话,就静静地陪在他身边。
他们可以优先登机,上飞机后孟应年问郁知要不要睡一会儿。
郁知摇头说不要。
现在时间还早,飞机上睡过之后晚上就该睡不着了。
飞机起飞后郁知看着窗外的景色,天色已经黑了,能看到京北繁华的街景一点点缩小,最后被他落在身后。
这不是他来到京北以后第一次离开,但你却是来到京北后第一次回沪市。
郁知从沪市被郁成坤绑来京北时一无所有,甚至连身份证和手机都不在自己身上。
一年时间不到,他有了爱人,有了家人,有了朋友。
郁知在脱离郁家之后并不像他想象中的漂泊无依,这次不管他飘得多远,都有归处。
他现在有了归属,但也同样自由。
踏上回沪市的路途他也不再是一个人。
郁知路程中一直没有睡觉看着窗外,孟应年就坐在身边陪着他,两人的双手全程交握在一起。
从京北到沪市的路程好像很长,郁知盯着窗外看了很久飞机都没有降落,又好像很短,郁知落地时还没有做好准备。
直到感受到掌心源源不断传过来的温热,郁知觉得又没什么做心理准备的必要。
两人的行李只有一个包,装的是孟应年从家里带过来的郁知的换洗衣服。
孟应年的腿已经能够自如地下地行走,但是郁知还是坚持让孟应年拿着手杖。
这趟是私人行程,孟应年早在决定跟郁知结婚的时候就调查了他的家庭,他不仅知道郁知母亲的忌日是哪天,还知道他母亲的墓地在哪。
从得知郁知家庭状况的那天起,孟应年就清楚郁家对于郁知只是拖累,只有他的母亲才是他唯一的挂念。
机场派车将孟应年和郁知送到了预定的酒店,郁知一路上注视着车窗外熟悉又陌生的街景。
明明这里才是郁知从小长到大的地方,现在回来再看却不如京北熟悉。
多么繁华的夜景也照不亮阴暗的角落,就像郁知曾经生活在沪市却早已腐朽的内心,直到离开这里才变得鲜活。
郁知被救赎的那一刻才意识到自己是真正的活着,而不是在诋毁和谩骂中苟延残喘,夹缝生存。
孟应年拿着自己和郁知的身份证办理入住手续,然后一路乘电梯来到顶楼。
沪市的建筑比京北的更高,看的更远,一眼就能看尽沪市的车水马龙,灯红酒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