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气氛变得越来越沉重,孟应年忙出来打圆场。
四个人终于好好坐下来,唠唠家常。
李教授比较关心的是郁知的学业问题,李教授是京北一所很有权威的美术学府的在职教授,郁知跟自己的学生差不多大,不免就多问了几句。
聊着聊着就说了些题外话。
“没想到你年纪这么小就结婚了,你先生当初找上我时我还以为他是骗人的呢。”李教授一本正经地说。
郁知被他这句“你先生”搞得有点不好意思,只能弱弱地回复:“是。”
郁知的反应尽在孟应年眼中,他找上李教授想不出别的好的身份,只能实话实说了。
毕竟他又不姓郁,两个人连姓氏都不一样,说是他哥哥可信度不是很高,两个人长得也没有什么相像的地方。
而且当初两人只说不公开,也没说不能跟人说,霍尧和林云颂他们不都已经知道了。
不过孟应年见郁知也不像多排斥的样子,更像是在害羞。
李教授夫妻俩都是过来人了,看郁知的反应就知道人是不好意思了,哈哈一笑。
“这有什么的,我当初遇见我老婆立马就想把她娶回家了。”李教授无不自豪地说。
李太太笑骂他在孩子面前胡说八道。
李教授有好友在郁知的学校任教,刚好就是郁知的专业课老师,他又多问了两句好友的近况。
工作以后跟朋友欢聚的机会就没那么多了,哪怕在一个城市,找一个两个人都有空的日子也不容易。
陪着多聊了会儿,郁知跟着孟应年准备离开,李教授和李太太本想留他们吃晚饭,但听说郁知和孟应年确实有事便不再强求。
两人临走前李教授偏要把礼品让他们带回去,郁知哪能拿回去,也不接那礼盒拉着孟应年一溜烟跑了。
等跑出楼道才想起孟应年的腿,连忙停下询问孟应年的情况。
只有一小段路,说是跑,不过是拉着孟应年快走了两步,但是郁知的神情实在太紧张。
孟应年一边觉得甜蜜,一边又觉得自己的腿对他来说是一种负担。
要是他的腿没问题就好了。
要是他没有过敏症就好了。
就不用陪郁知出门逛街吃饭还要让他担心自己会不会过敏,多走两步跑一下就要担心自己的腿会不会犯病。
“没事,我哪有那么矫情。”孟应年不想自己整天伤春悲秋,努力调节自己的情绪。
郁知感到抱歉又觉得生气,气孟应年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余医生都让你多注意点了,你不要不当回事。”
见郁知有些急了,孟应年忙安慰:“好,我知道了知知,我以后一定注意。”
“我真的没事,你看。”说着就往前走了两步。
郁知看孟应年刻意走路的模样有点呆呆的,“噗嗤”一声笑出来。
孟应年是故意的,能逗郁知笑,当傻子也值了。
他牵过郁知的手往停车的位置走去。
“笑也笑了,不生气了好不好?”孟应年轻晃牵着郁知的那只手。
郁知辩驳:“谁生气了?”
“不是你也不是我,那就是第三个人了。”孟应年装作思考,缓缓回答。
郁知不再接他这个话茬,开始专心走路。
在春日午后的阳光中,隔音不太好略显喧嚣的老小区化作背景,两人并肩行走,步伐一致,时而低声细语,他们相互依靠的身影,宛如一幅幅流动的画卷,回忆在此刻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