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知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一边对林云颂说:“好,我现在回去。”
“今天的事谢谢你了,云颂。”
林云颂大咧咧地说:“客气啥,都兄弟。”
“你抓点紧,一会儿锁门了。”
郁知应了声“好”,挂断电话。
他穿上拖鞋,回头跟孟应年说:“孟应年,我今晚不能陪你了,我现在必须要赶回学校。”
郁知本不想开口寻求帮助,转念想到孟应年刚才说的,以使唤他这件小事作为起点。
尝试依靠自己以外的人吗……
停顿片刻,郁知一反常态,主动对孟应年提出要求:“我自己坐车太慢了,赶不上门禁时间,你让司机送我一下。”
孟应年放下平板,先夸他:“你能向我开口,我很高兴。知知,你以后也要这样,不要忘记这种理直气壮的感觉。”
再开门见山地问:“但是,你先告诉我,是谁在为难你。”
问话时,孟应年言语间多了一份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是上位者察觉到冒犯之意时的自然流露。
郁知和陆白舟的过节不是三两句话能说清的。
他也不想说。
他害怕孟应年听过之后也会对他产生成见。
郁知避重就轻回答:“也谈不上为难,就是今天本来想请假回来看你的,结果辅导员怎么都不批假,我没辙,只能在训练的时候假装晕倒,偷偷从学校跑出来。”
“我现在得赶回去了,万一被辅导员知道我夜不归宿就麻烦了,我今天把她得罪得不轻,她正愁抓不到我错处。”
孟应年听完立刻变得紧张,问:“假装晕倒?”
“地上那么硬,你摔着哪没有?”
一边说,一边拉住郁知的手:“你坐下来,让我好好看看。”
“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说。”
“不行,我让余宁过来一趟,他比我专业。”
郁知怎么也想不到孟应年的重点居然在这里。
他自己都不放在心上的细枝末节,孟应年却觉得是天大的事情。
似有一股暖流从心上流过。
郁知对孟应年笑了笑,轻声安抚:“孟应年,你淡定点儿,我又不是纸糊的,哪能就摔着了。”
孟应年蹙眉,完全不认同:“怎么摔不着,你这细皮嫩肉的,捏重了都要留个红印。”
孟应年心疼坏了,絮絮叨叨个不停,当真要去拿手机叫余宁过来。
郁知忙拦住他:“我真的没事,我晕倒之前把军训服的袖扣都系上了,而且我是假装晕倒,又不是真晕了,我自己还能没轻重摔着我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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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应年半信半疑:“真的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