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孟应年不甘心一生在轮椅上度过。
偌大的家业靠一个坐轮椅的残废也难以支撑。
从前孟应天还在,他和兄长可以各撑半边天,互为依靠。
现在兄长不在了,这片天他要一个人撑起来。
华创的百年基业,孟家的天,不能塌在他手里。
所以哪怕自知站起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复健又如地狱烈火淬炼般痛苦,孟应年还是毅然决然选择一试。
余宁看着孟应年一步一步站了起来,恢复成如今这副轻微腿疾的模样。
若不是易感期损耗了身体,无法再承担一次手术,凭如今的医疗手段和孟应年的毅力,他连现在的轻微腿疾都能治愈。
孟应年这五年吃的苦受的罪,一点一滴、一桩一件,余宁全看在眼里。
亦如他看得出,孟应年对郁知有情。
……算了。
人非草木,医者仁心。
不过一个饭碗,丢了便丢了!
但是有些事能做的时候不做,来日注定后悔。
郁知最后那句近乎自言自语。
沉默片刻,余宁居然接了他的话。
“郁先生,您可能不知道,二少爷他视你如宝。”
“他这次易感期发作前,我曾经劝过他,让您陪他度过这次易感期,他拒绝了。”
“在我直白挑明您陪他度过易感期的好处后,二少爷警告了我,并说了一句话。”
“郁先生,您知道那句话是什么吗?”
郁知脑子一片空白,喉咙干涩,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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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他哑声问。
“二少爷说‘郁知是我的爱人,不是我的抑制剂’。”
郁知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轰的炸开了。
他身体轻晃,平地趔趄了一下。
邓阳上前扶住郁知的肩膀:“郁先生,当心。”
郁知抽出自己的手,“嗯”了一声,神色恍惚。
过了一会儿。
“我要进去看他。”
郁知看着余宁,恍惚不再,态度坚决:“既然你六个小时要进去一次,一定有房门钥匙,给我。”
余宁看了孟实一眼。
言尽于此,孟实哪里还硬得起心肠尊重少爷命令。
他从兜里掏出钥匙,双手递给郁知。
情急劲儿过去,孟实恢复了改口后的称呼:“郁先生,我们都在外面,有事随时叫我们。”
“您……小心点,别让二少爷伤到您,要不然他事后会愧疚到没办法原谅自己……”
郁知接过钥匙,轻声说好。
然后用钥匙打开门,推门进屋。
一进主卧,扑面而来一股刺骨的寒气。
郁知在门口看了眼中央空调的面板。
冷气居然开到了16度。
难怪卧室里冷得跟冰窖一样。
郁知调高冷气,顺手打开了走廊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