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冬日,下雨还是有些凉,又开着门窗,靖如玉感到有些冷,连打了几个喷嚏,初心听到后,又爬起来,把被子递给靖如玉,让她搭着盖,靖如玉自是不肯,两个人推来搡去好几回,初心先开了口:“你之前说要拜师,算不算数啦?”
“算算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靖如玉说完接过初心的被子,盖在自己的被子上,赶紧躺下,初心看她终于睡下,又躺回门口的褥子上。
“初心,我刚突然想起一件往事,我十三岁的时候去过地狱,你想不想知道地狱是什么样子?”靖如玉突然说。
听她这么说,初心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说她不要吓不到别人反而吓到自己,靖如玉一本正经的坐起来,看着初心说:“你不要笑,是真的。”初心看靖如玉又坐起来,也翻身坐起,拍了拍褥子的一边,看着靖如玉说:“你要是睡不着,就过来看看雨吧。”
靖如玉披了被子下床,围坐在褥子上,和初心说起了话“我自幼丧母你是知道的,小时候我爹忙,请了个乳母照顾我,起初乳母对我很好,后来不知为何,就对我不好了,我爹不在家的时候,她总不给我吃饱饭,再稍微大一些,就逼我干活儿,直到我十三岁,她突然死了。”
“就这?”初心还以为她要说点啥,结果听着平平无奇。
“你猜猜她怎么死的?”靖如玉一脸坏笑地看着初心,初心摇摇头,她继续说:“十三岁那年,我总是生病,看了好几个大夫和神婆都不见好,有一天睡得早,做了个梦,梦里有一个声音叫我,我顺着声音找去,不知怎么的,就到了地狱,那是满是黑衣、朱发、绿眼的恶鬼,或拖着一米多的舌头,或被夜叉吊起来打,或在粪海里被吞噬,当时的我一点都不害怕,看的很入迷,突然听到我爹叫我,我就从地域飞回了家,醒来后觉得这个梦太真实,就把梦里见到的都画了下来,画好后把它放到了书房,绘了颜色,压着边阴干,又一日,乳母去书房打扫,看到那画就吓晕了过去,一口气没上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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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初心听完,笑的停不下来,倒在褥子上,笑了好一会儿,才对靖如玉说:“活该!谁让她欺负你,要我说,那些长舌妇再说你的时候,你就给她们看看,吓死一个算一个。”
“当年,我爹看后也觉得不好,一把火烧了,要不然你这个办法还真好使呢。”靖如玉高兴中露出一丝遗憾地说。
二人对视一眼,又开始大笑,笑完后,靖如玉问初心,如果完全恢复记忆,最想干什么,初心说最想去钱庄,看看自己有没有钱,如果有,就拿来给净凡修九化寺庙群,说着,初心打了个哈欠,靖如玉卷着被子躺回床上,睡了。
雨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第二日一早,初心被一道光刺醒,睁开眼,只见漫天霞光,起初淡如少女娇羞的面颊,渐渐地,变得明艳,如同绚丽多彩的画卷,各种颜色交织在一起,仿佛天上有个洒脱的神仙在肆意挥洒,他起身出门,看到不远处几棵没有被烧焦的老树,在雨水的滋润后变得清新翠绿。
靖如玉起床后,俩人去斋堂喝了一碗粥,净凡过来,跟初心沟通画圣像一事,并给了他一些残破的画卷作参考,初心逐一翻看一遍过后,脑中已有大概模样,净凡问他什么时候能开始画,他说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