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都牵扯这样广,这么多人遭了难,最终居然就这么被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梨香跟在张峒道身边,她垂着头望向对方满面愁容:“大人,皇后娘娘是一片好意。这家室不好,扶做正妻不合礼数。您不要错怪娘娘好意啊!”
张峒道忽然回过神,转头看了一眼梨香,随即笑了笑:“梨香姑娘说笑了,姑母的心意侄儿自然明白。”
梨香踟蹰片刻,还是忍不住拦了张峒道:“那位姑娘,可是通文墨的?”
“文墨?”张峒道有些疑惑,“她父亲倒确有诗才……不过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他们说,那些会写诗的女子总让人另眼相看,与我们这些只会伺候人的不同,是生来的香肌玉骨。想必那位姑娘,也是如此吧?”
张峒道哑然失笑:“她呀?野得跟山里的猿猴成了精似的,还香肌玉骨呢,可不能被她听到,不然不知道怎么得意呢。”
他笑容里的坦然快乐仿佛刺痛了梨香似的,她低头嘀咕片刻,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奴婢最近学着写了诗——大人可不可以帮奴婢看看?”
张峒道本就对文墨没有大兴趣,加上心里有事情实在难以集中精神,刚刚想拒绝,抬眼确看到梨香红着眼睛,连递出诗稿的手指都跟着颤抖。
张峒道一愣,笑着接过那张纸,小心地折了放在胸口:“那在下就斗胆试着看看,不过眼下在宫门口看实在不妥,在下带回去看了后,下次再来和姑娘说说拙见。如何?”
梨香这才笑了起来,脸上又浮起一个小小的梨涡,她躬身对张峒道行了万福礼:“多谢大人,大人回去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