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却不废话,一起攻上来。
李平阳才握住手上匕首,忽觉情况不对,手骤然放松。
只见其中一人直面张峒道而来,却没有取其性命之意,只兵刃相接一合,便翻身后跃,落到远处。张峒道堪堪接下一击,身体一歪被李平阳扶住肩膀,惊愕地转头看去:“不对!他们不是来杀我们的!”
再看向两人时候,身后未曾攻上来的刺客肩上已经多了一具软趴趴的尸体。
李平阳扭头看去,却见刚刚还躺在地上的刺客尸体,已经被人劫持到几步之外:“大人,他们把刺客的尸体偷走了!”
张峒道转身看去,两道剑眉瞬间拧出一个疙瘩:“……欺人太甚。”
李平阳已经顾不上他了,满眼都是要被带走的刺客尸体,对方转身消失的那一刻,她几乎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又被张峒道本能地按回地上:“你还想追!不要命了!”
这泼天的委屈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李平阳余光瞧着树影由近及远晃动过去,心知已经追不上了,只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大人,可是,线索又没了……”
“他们实力在我之上,今日……能……能保下性命已经实属不易。”张峒道的手紧紧拽住李平阳的衣角,“不可莽撞、来日方长。”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减弱地消失在齿间,张峒道头一歪,上半身便压在了李平阳怀里,连呼吸也轻得几乎感觉不到。
眼见着周遭已经恢复安静,连一点多余的风也没有,李平阳扭头看着私庙从里到外的地面,除了那些早已斑驳成黑色的血迹外,又新添了大片的暗红色,最大的一滩血就集中在张峒道身下,在他的小腿和手臂下方,各积聚成一洼血池,由于各自不断晕开,两摊血已经在地上连接成一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