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混沌真人满脸忧色,上前一步,朝着那老者深深作揖,身形弯折成九十度,双手抱拳,言辞恳切:“前辈,昆仑如今危在旦夕,恰似大厦将倾,生灵涂炭之祸近在眼前。小道苦寻挽救昆仑之灵的法子,却一无所获,听闻前辈神通广大、博古通今,还望前辈不吝赐教,救我昆仑于水火啊!若能得前辈相助,此恩此德,昆仑上下必铭记于心,铭感五内。往后前辈但凡有用得着小道,或是需要昆仑帮忙之处,小道万死莫赎,绝不敢有半分推辞。”
此时,《乾坤儒经》中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宛如洪钟鸣响,在这静谧之地回荡,话语间满是帮衬之意:“老家伙,你也别再推脱了。既已有办法能拉昆仑这小道童一把,就别藏着掖着啦。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这一身本事,此时不用更待何时?况且,我方才听得真真的,你不也先答应了魔界那叫璃殇的女娃子嘛,可不能厚此薄彼呀。”
然而,那画中古怪老人仿若未闻周遭言语,神色平静,双眸低垂,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世界之中,身形伫立在原地,纹丝不动,半晌都未作任何表态。实则,他心中正急速盘算,反复权衡,斟酌着究竟怎样出手,才能在这复杂局势里寻得一线生机,既不负所诺,又可解昆仑之困。
那画中古怪老人沉默良久,终是抬眸,目光在昆仑混沌真人脸上一扫而过后,缓缓开口,声音透着几分冷冽与疏离:“哼,我乃魔道之人,你身为道家翘楚,扎根昆仑,向来道魔不两立,恰似河水与井水,泾渭分明,互不相涉。我若贸然插手救这小子,于你昆仑声誉、门规而言,怕是多有不妥,往后也难免惹出诸多麻烦。况且,你既认定他是昆仑之灵,身负使命,倚仗自家昆仑道家之法施救,岂不顺理成章,也更契合你们的传承,不是吗?”
昆仑混沌真人闻此,神色一凛,旋即抱拳更深,言辞愈发诚挚激昂:“前辈,您说过‘江湖本混沌,正邪岂有定数!’在下心知,道魔不过名号之差,界线亦非不可逾越。这孩子天性纯良、根骨奇佳,身负挽救苍生之重任,未来之路漫长,正邪抉择或由天意指引,可当下若失了生机,一切皆为空谈。还望前辈摒弃成见,念在苍生与这孩子的造化上,出手相救,昆仑上下必感恩戴德,铭记终身。”
“不是我不想救,但是都到这一步,我也只好出手一试,成与不不成,要看他的命数。” 老者看向金光闪烁的《乾坤儒经》金字飞速进入到了地上风晨曦身体里,风晨曦刚才苍白如纸的脸,如今似微微泛红润起来。
“老东西,少打我的主意,你不是刚才不久,还在我面前吹嘘,救这小子,不过是略施手段吗?还是你自己想法施手段,他可不是这丫头,是我这老儒,能救醒的。”《乾坤儒经》中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他能感觉到老者的意图。
“你个儒老头,忒小气,我指望不上你,我还不用让这小道出点力呀”老者朝着混沌道人努嘴道。
混沌道人见状,赶忙抢步上前,双手抱拳,高高举至眉心处,腰身深深弯下,行了个大礼,语气诚恳急切:“前辈但有所命,只要您肯施恩出手,拯救我昆仑之灵,无论何事,只需您一声吩咐,小道必定全力以赴,绝无半分推脱犹豫,还望前辈莫要见外,尽管差遣!”
画中老者把眼一瞪,脖子一梗,对着《乾坤儒经》的方向晃着脑袋,扯着嗓子叫嚷道:“老儒头,你少在那儿拿捏!别觉着自个儿多要紧似的,我还就不信了,没你这颗‘臭鸡蛋’,我就做不出‘桃子糕’啦!你也别在那儿装糊涂,麻溜儿睁大你那双老眼,仔细瞧好了咯。”言语间,并无半分真怒,反倒带着股子顽童似的傲娇劲儿,还特意当着混沌道人的面,摇头晃脑地又卖弄了一番。
“哼,你有能耐就尽管使出来,要是没那金刚钻,揽不了这瓷器活儿,就别瞎咋呼,乖乖看着这小子自生自灭去,跟我又有啥相干!”《乾坤儒经》里的老者也不甘示弱,声调拔得高高的,话语像连珠炮,寸步不让,透着股子倔强和对画中老者“大话”的嗤笑。
画中老者被这一怼,也不恼,转头看向混沌道人,神色一正,急切说道:“昆仑小道,眼下救人如救火,劳烦你速去取些昆仑山脉灵韵来。此地是无尽魔渊,我打算以魔气梳理周身气息大穴,再借昆仑山灵韵注入魂魄,要在这儿给这孩子重塑生机,再造一回,万望相助,莫要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