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用过简单清淡的晚膳后,陈婉茵就将自己这几日画的圆明园美景图拿了出来,邀请皇上一块鉴赏。
皇上拿着陈婉茵的画,是越看越满意,几乎每一幅画上都题了字,忍不住又连连夸赞她的画技出神入化。
许是觉得不过瘾,又去翻陈婉茵以前的画作,只是无意间瞧见她随意放置的两本册子内容后,脸色瞬间变了。
不过随即很快便恢复平静。
皇上也没怀疑陈婉茵什么,直接拿过来问她这是什么。
陈婉茵见他手里拿的东西后,无奈一笑,解释道:“这是一个月前臣妾让小合子出宫在民间走访的物价,底下那本是内务府的报价清单。”
“皇上你也知道。”
“臣妾初次执掌宫权,有些地方则是摸索了许久才研究明白。”
“只是唯独采买这事,臣妾有自己的庄子,也大概知道物价,内务府那边给臣妾的清单里,物价高得离谱。”
“臣妾有些疑惑,便让人去摸了个底,这是刚送过来的摸查结果,还没来得及交给您,倒是让皇上自己找着了。”
皇上点了点头,细看册子内容。
他这会儿也没心情再赏画了,若是婉儿排查结果是真的,那内务府虚报的那些银两被谁拿了,都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皇上想想就心生怒火,先帝在世时就狠狠打击过一次内务府包衣,甚至当时一半的包衣都被抄家灭族。
没想到这事才过去不到七八年。
他们又开始故技重施,这是打量着他年轻、好糊弄是不是!
他可是先帝手把手教导的,他们这些狗奴才是不是太轻视自己了。
“婉儿,此事有些复杂,交给朕解决,你不用再插手了。”
皇上叮嘱陈婉茵,牵扯到包衣世家,那就是朝政,不是后宫宫务了。
若是婉儿不小走漏了风声,陈家定会遭受劫难,那些监守自盗的奴才,恐怕也会立刻毁灭证据。
陈婉茵连连点头:“臣妾明白。”
雍正十四年的时候,陈婉茵让傀儡人给当时的雍正提醒内务府贪腐的事情,雍正雷霆手段,暗中找到证据后,将几大包衣世家围起来,查抄家产、斩首示众。
杀鸡儆猴!
直杀得所有包衣肝胆俱颤!
当时没有被波及到包衣家族心有余悸,只是这才过了六七年,竟然还有包衣不怕死的贪污,陈婉茵只能说有些人就是贱骨头,好了伤疤忘了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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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贪污一点儿,陈婉茵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水至清则无鱼嘛,但这些包衣家族胆子太大了。
贪的数目大到她想看不见都难。
这下那些心存侥幸的包衣可是撞到枪口上了,皇上本就因着练兵、锻造精钢武器需要大量的钱财支持。
偏偏包衣家族辜负皇恩!
屡次做出欺上瞒下的事情,皇上估计恨不得将他们抽筋扒皮。
皇上心思缜密,计谋百出,没有思虑多久,便想出一个既能收拾那帮奴才,也能彻底断绝贪污的绝妙主意。
陈婉茵安静地陪着他,见皇上眉头舒展,眼里满是笑意,就知道他这是已经想好了处理办法。
心下大定!
陈婉茵转头冲门口的顺心点头,顺心会意,下去准备热水给皇上沐浴,当晚皇上宿在了镂月云开。
硕大的浴桶里,皇上搂着同样不着寸缕的陈婉茵,摩挲着她嫩白如玉的后背,呼吸有些急促,将人抱着坐在他腿上,急不可耐地吻上她的唇瓣。
……
两人从水里折腾到床榻上,中间又叫了三四次水,闹腾了整整半宿后,才心满意足,相拥着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
次日,陈婉茵起身后,皇上依旧是早早就走了,洗漱梳妆,用过早膳后,陈婉茵让顺心扶着她,去园子里转转。
晨起的空气格外清新。
陈婉茵都感觉有些心旷神怡,心情也跟着开阔很多,在紫禁城那个四四方方的天地里待的久了,总是感觉到一丝的烦闷。
如今有这样难得出来一趟的机会,陈婉茵总是想抓紧一切机会,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看看紫禁城里没有的花儿草儿。
也不是她矫情!
任谁在一个地方待了十来年,又换了另外一个更加森严的金丝笼,还要继续待个七八年,总是不怎么舒服的。
好在她有打发时间的法子。
放空心神,任由思绪乱飞,陈婉茵在外面待到太阳升的老高,顺心喊热的时候,主仆两人才回镂月云开。
刚踏进门,陈婉茵就瞧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了她这里。
“臣妾给珍懿贵妃娘娘请安。”
娴贵妃微微屈膝,给陈婉茵行了一礼,陈婉茵心里疑惑,面上平静道:“娴贵妃起来吧。”将人叫起来后,陈婉茵转头吩咐顺心:“你去斟壶好茶,再上些点心来。”
“娴贵妃,你过来应该是有事吧?天气热,先进屋再说吧。”吩咐顺心后,陈婉茵又对娴贵妃笑着说。
“客随主便,臣妾听贵妃娘娘安排。”娴贵妃也不想在院子里说事。
两人进屋,顺心上了茶和点心。
陈婉茵也没多少心思,与一个一直关系淡淡的人虚与委蛇,直接开口问出了她的来意,恰好,娴贵妃也是这个意思。
“贵妃娘娘,还有两个月就是万寿节,不知娘娘是如何打算的?”
万寿节就是皇上的生辰。
往年先帝在时,都是在圆明园设宴,遍请朝臣和宗亲参宴,场面十分热闹宏大,去年是先帝的孝期,万寿节就没怎么大办,只是办了一场家宴。
今年是皇上登基以后,过得第一个正式的万寿节,得办的热闹一些才行,席宴流程繁琐复杂,还是需要她们两人商定好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