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高曦月也听到了,转头疑惑地看着她,云儿被她瞧得缩了缩脖子,对着弘历和富察氏磕了一个头。
随后出言证明,说是高曦月故意载倒,碰倒了马佳格格,高曦月一愣后,就知道她是被人收买了。
气得爬过来,抬手就扇了云儿一巴掌,一边打一边骂道:“贱婢,贱婢,是谁收买的你?让你攀扯陷害我?”
高曦月单方面殴打云儿,发泄着怒气,坐在上首的弘历气得头疼,忍不住吼道:“住手,闹够了没有?”
弘历吼完,高曦月动作停了下来,现场一片安静,挣脱束缚的云儿,眼里划过一抹决绝,冲着不远处桌角撞了上去。
“砰”一声响,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下,云儿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高曦月顿时被吓傻了。
在正院的众人都有些傻眼。
富察氏见状,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青樱满眼的不忍心。
弘历揉了揉额角,看着呆愣的高曦月,眼里闪过一抹厌恶,底下的奴才吓得魂不附体,跪在地上,牙齿都在打颤。
“高氏身边的奴才,既然伺候不好主子,那就杖毙吧。”弘历冷冷地说道:“至于高氏,御下不严,禁足半年,罚封一年,景璇交由福晋抚养。”
高曦月身边的奴才刚想要喊冤,就被王钦的人眼疾手快地捂着嘴巴拖了下去,其他没有波及的奴才,心神俱裂,一双腿软的跟面条似的。
王爷这是要放过高曦月?将害马佳氏孩子的罪名推到奴才身上?尽管已经猜到王爷不会真的对高氏怎么样。
但王爷这明着让人顶罪,摘除高氏嫌疑的行为,还是令富察氏诧异,猛地转头看向王爷,开口想要阻止。
“王爷……”
话还未说完,弘历就打断了富察氏:“福晋,此事是婢女云儿手脚粗笨,绊倒了高氏,这才导致马佳氏流产。”
“云儿已经自戕谢罪。”
“此事以后不必再提。”说着弘历目光冷冷地盯着富察氏,富察氏对马佳氏的手段,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他。
即便是马佳格格勉强生下孩子,那孩子恐怕也是个长不大的。
但谁让高氏蠢,掉进了别人的陷阱里,她自己的婢女出了问题,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压在马佳氏的肚子上,他就是想开口饶恕她,也找不到借口。
他责罚她御下不严,禁足罚封,还是看在高斌和景璇的面子上。
要不然就云儿那副死都不松口的模样,高氏岂能翻身?
富察氏被弘历盯得有些心虚,没敢与他对视多久便垂下眼眸,定了定神道:“是,妾身明白了。”
富察氏无奈认了。
但高曦月这会儿,从弘历的处罚中醒过神来,涕泪横流地爬过去,抱着弘历的小腿,语无伦次地恳求道:“妾冤枉啊王爷,求您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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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能带走妾的景璇,她是妾的命啊,王爷,妾求求您了。”
弘历被高曦月抱住小腿,一时有些动弹不得,恼怒道:“放肆,高氏,你瞧瞧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高曦月不管不顾道:“王爷,妾求求您了,您不要带走景璇好不好?妾真的没有害人呐,妾真的是冤枉的。”
青樱看着如此狼狈,又低声下气的高曦月,有些不忍心。
看向王爷开口求情:“王爷,妾信此事不会是高妹妹所做,还请王爷不要让高妹妹与景璇母女分离。”
弘历神色莫测地瞧了一眼青樱。
见她眼底满是祈求和不忍。
无奈叹口气道:“罢了,青樱替你求情,高氏,景璇你可以养在身边,但禁足加倍,另外抄写往生经百遍,替马佳氏的孩子祈福,你可有意见?”
高曦月此时也顾不得喊冤了。
听见景璇可以留在身边照顾,立马松开弘历,跪地磕头:“妾多谢王爷。”
见高曦月不再纠缠,弘历挥了挥手,让人将她带下去。
屋内只剩下弘历,富察氏,青樱和陈婉茵四人,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陈婉茵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瞧热闹,这会儿见事情已定,但弘历没让她们离开的意思,微微有些疑惑。
想着陈婉茵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弘历,正好与他扫过来的目光相撞,那冷厉的眼神,还挺唬人。
陈婉茵倒是不怕,微微一笑后垂眸,那边弘历冷冽的目光稍稍柔和了些,瞅着冲他粲然一笑,又很快低下头的人儿,心里的郁气到底消散了许多。
“这次的事情,爷不希望传出什么不利的流言来,你们可明白?”
弘历扫过陈婉茵后,又瞧了一眼青樱与富察氏,最后目光落在富察氏身上,既是提醒,也是警告。
三人对视一眼,起身行礼:“妾明白,还请王爷放心。”
“好,你们心里有数就行。”
弘历放心了,便是福晋有什么打压高氏的心思,有青樱和婉儿从中监督,她也不敢做得太过。
这也是他为何让那些格格待在院子里,却让福晋和两位侧福晋聚在一起说这事的缘故,富察氏,他已经不敢再指望。
高氏那边,他的确不喜。
也不乐意见她,但外头还有高家,他不能不顾及一些。
结束后,陈婉茵和青樱各自回院里,弘历感觉有些疲惫,没有留宿后院的心思,于是直接去前院歇息。
另一边,一直关注正院消息的张格格,得知王爷只是将高曦月禁足罚封,就连三格格依旧养在高曦月膝下。
且她好不容易控制住的一枚棋子,如今不但自戕身亡,死了还要为高曦月顶罪,张格格气得脸色涨红。
抬手将桌上的茶具打落在地。
伺候的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张格格牙齿打颤,眼底猩红,咬牙切齿道:“高歆瑶,高曦月,高家,好的很,这样竟然还不能将她打压下去!”
“咱们来日方长。”张尹雪很恨道,她就不信了,高曦月能躲过一次,还能躲过第二次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