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最有分量者,自然便是汤岑的大伯汤钜。
来到幽云山足足半月,终于得到正式接见,当然不是唐山主亲自会见。
大多修行势力,最高统帅一般都是不耐烦亲身处理鸡毛蒜皮的小事,除非重要场合,否则能不出席就不出席。
像李迁年这种,偶尔出来听一听奏报,了解大体情况,提出一些建设性意见和方向的,都能算作勤政了。
如今的天渊城,被定为继承人的二公子接过部分城主职权,处理政务。
鉴于唐山主并无子嗣,日常事务都是由内廷总管谢隐主持,三支大军统领,以及都尉汤钜共同议政,签署文件。
庄严奢华的宫殿之中,主位御座高悬空闲,侧位设有座椅案几,一个紫袍黑冠,面白无须的英俊男人端坐,正在书写记录什么。
此人正是谢隐。
下方大殿,数十人分立两侧,一言不发,颔首微垂。
唯有前首三人,神态自若,放松随意。
谢隐放下手中笔墨,抬头看向下方众人,瞥见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脸上惊色一闪而过,不由打趣。
“今天是个什么日子?从来不上朝会的杨统领,竟也赶来了。”
老者名叫杨守,幽云山大军二统领,位高权重,属于山主之下,最顶尖的那一批。
“近来军中无事,老夫休了几天假,便想着来朝会看看,诸位有事说事,不必管我。”
“既如此,杨统领就请自便吧。”
谢隐脸上笑容掩去,对众人道,“朝会开始,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修行界不比凡间,没有那么多零零碎碎的破事,能拿到朝会上说的不多。
大家随便拎了几件鸡毛蒜皮的小事闲聊一阵,走走过场。
汤岑忽然出列,“启禀总管,在下有本要奏,关于前番虔昀城上报南合山来犯之事,我等持节出使归来,已有定论。”
“哦?”
谢隐故作不悦,“那贺崴假传消息,现如今又有何话说?”
汤岑道,“南合山大军,的确是子虚乌有之事。”
“实乃寰丰山脉贼匪来势凶猛,将虔昀城打了个措手不及,贺城主心中惊惧,将人错认为南合山大军。”
“贺崴及几位长老葬于贼军之手,其女贺舒璇失踪,他的女婿李迁年带兵击溃敌军,正在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