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李迁年立于一片寂静山谷之中。
手中拿着一张暗红色长弓,搭上一支四尺余长的精铁杆箭矢,箭头下两寸包裹着一张黄色符纸,缓缓拉开弓弦,弓身和箭矢泛起些许红光。
“嗖。”
弓弦松开,箭矢化作一道残影,穿破空气,发出一阵呜呜之声。
下一刻,便直直扎入数里外一块数尺高的岩石之中
“砰。”
与此同时,包裹在箭矢上的符纸红光大盛,猛然爆开,随着一阵火光升起,将岩石炸得粉碎,碎石烟尘四散。
李迁年脸上露出微笑,将长弓垂下,“我就说嘛,飞出去的不会炸,算什么射手。”
他早年是猎户出身,由于后背多出来的一块脊骨,自小也算天赋异禀,箭术在父亲的调教下可说是登堂入室。
少年时的李迁年曾在南澜国参军,一身箭术在战场上磨练地出神入化。
直至这天元门之中,虽然多年未曾用到弓箭,但凭借更出色的身体素质和修为精神,很容易就将其捡了回来。
自制箭矢,只要稍稍改装,以符纸包裹箭身,射出去的威力不比早期火箭炮差。
更要命的是,若能将箭矢射入目标身体,直接在其体内炸开,那滋味不要太酸爽。
这三个月里,李迁年可不只是为祁郯锻造灵器,此种箭矢起码做了四百支,其中还有十来支中级符箓包裹的特制箭矢,箭头正是雷击桃木。
将长弓放在旁边,李迁年坐在山崖一块凸出的巨石之上,看着西南面云雾缭绕,若隐若无的山峦高峰,不禁回忆起一些往事。
进入修行界之前的往事。
到现在,他已经三十岁了。
生在一个封闭落后的村子,家中虽然清贫,父母愚昧固执唠叨,但从不缺温馨陪伴,团团圆圆,阖家欢乐。
若是就这么过下去,他大概率已在邻村娶了一个不算漂亮,也不够温柔贤惠,但十分务实的姑娘,打猎种地,日落而息。
以他的见识和体魄,倒不至于为衣食忧虑,偶尔弄点小发明,其实也挺不错的。
可惜一场瘟疫带走了父母以及附近几个村子许多村民。
于是他离开了家乡,选择参军,凭借出色的武力和贵人提携,很快身居高位。
又在得知修行界的存在之后,毫不犹豫抛开俗世富贵,一头扎了进去,至今已十二年了。
“或许真该找个时间回去看看。”
……
两天后,祁郯再次上门。
李迁年一脸自信地拿出一把五尺长短,通体红色的沉木长剑,放到祁郯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