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家都对这里还没归属感,觉得大过年的去路口烧纸,定会惹人嫌弃。于是,东有福带着村里的成年人上了山,找个比较高的山头,烧烧纸,也算告慰亡灵了。
李氏看到烧起的纸灰,一下子就哭了出来,“二妹,三妹……”
一想,她还不知道她们是死是活呢,就改了口,“希望你们都安安稳稳的,别收到我的纸。”
何老太对着家乡的方向嚎哭起来,“爹呀,娘呀,收钱呀!老头子,收钱呀!我们都好好的,都活着,你在那边放心吧!呜呜呜……
你别骂我脸皮厚,别骂我赖皮,我也是没法子,都是为了让孩子活下去呀!我答应过你,一定将孩子养大,给他们娶媳妇生孙子……”
东老头儿听了,闭上眼睛,两行浊泪流了出来。弟弟的去世是他一生的痛,自己几乎拼了所有保下弟弟一家,也算对得起他的在天之灵了。
周来财他媳妇哭的呜呜咽咽,“儿啊,来收钱啊,有了钱买好吃的,别再挨饿了!”
周老财仰脸大哭,“儿子,是爹没本事啊!咱们一家的人的命是你救的,你来生一定能托生个大富大贵之家!不再饿死了!呜呜呜……”
逃荒前,他小儿子饿死了,高大壮的小孙子也饿死了,两家就易子而食,才保住了一家人的性命。
高大壮的儿媳妇此时已经哭晕过去,这是她此生不能承受之痛。
其他人也都悲哭着,招呼已经去世的人来收纸钱,告诉他们已经平安落户,请求祖宗保佑失散的亲人也一样平平安安。
上官若离这具身子以前健忘,傻乎乎的,连个过去的记忆也没有,所以她没有什么要念叨的,也不愿意听他们凄怆的哭声,就进了山林。
她记得,开春儿的时候在这附近发现一株珍惜的草药,现在到了采摘的时候,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动物给啃了。
突然,从一棵大树后窜出一个男人,伸着胳膊拦住了她,“嫂子,怎么又一个人进林子来?是想弟弟了吗?”
上官若离冷笑一声,“蒋毅,你是记吃不记打吗?”
蒋毅冷哼一声,道:“你打我试试?我现在就喊人,说我们约好在这里做好事!看看你怎么解释,人家都在烧纸上坟,你却独自一人偷偷钻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