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派一万人,表面是加强广南西路的防御,实则暗中准备策应夹击大理。
这看起来是个很天才的想法,朝廷有些动心,于是便发函去询问广南制置大使兼知静江的李曾伯。
吕文德对这个想法是嗤之以鼻的,觉得太过想当然了。
四川距广西五六千里,两方面的军队根本就很难配合。
而蒙古军机动性又比较强,搞不好会被各个击破。
加上还有其他问题,基本没有成功的可能。
想必李曾伯也能看出其中的问题,应该会向朝廷表示拒绝的。
反正,相比于思州田应寅的异想天开,吕文德觉得援助播州防守还是比较实在点。
于是他已经着手准备好了前往播州,动身的日子都选好了,就在三天后。
只是没想到,今天又紧急送来了一份朝廷的诏命。
依然是要他前往播州。
但是!
不是让他去防守。
而是到了播州后,再等待京湖及四川的军队到达。
等待的时间里,吕文德还需去联络罗氏鬼国及其他乌蛮诸部以共同防守为名会盟。
最终任务则是,从罗氏鬼国的地域,南下进攻大理,时间都定好了!
小主,
这就很离谱……
所以吕文德心情很复杂,正陷入沉思之中,连门外的脚步声都不听到。
敲门声响起,才将他唤醒。
“谁?”
“父亲,是孩儿。”
“进来吧。”
吕师夔推门而入。
吕文德略微奇怪,“刚回来?”
原来吕师夔十几天前出城,帮吕文德巡视靖州地方上的堡寨。
正常来说,就算回来也不会在这夜深时刻,毕竟城门都已落锁。
当然,吕文德是当地最高军政长官,吕师夔硬要半夜进城,也没人敢拦着。
“本来预计着天黑前能回到的,不料播阳河上的桥塌了,一时又没找到渡船,绕路耽搁许久……”
“……本打算明日再给父亲请安,只是见这边还亮着,索性便过来了。”
听了吕师夔的解释后,吕文德稍稍教训了一句。
“以后这类坏规矩的事少做,免得被那些大头巾拿住话柄,聒噪起来也是烦人。”
“儿子记下了,日后当谨言慎行。”
“嗯,记下就好,巡视的情况如何?”
“大致都还算过得去,……”
吕师夔将这十来天所见所闻及自己做的督促措施,大略讲述了一遍。
细细听完,吕文德点点头,“做得不错。”
他有十几个儿子,却对吕师夔最寄以厚望。
吕师夔得了嘉许,倒也没有沾沾自喜,而是关心起老爹来。
“父亲这么晚还不歇息,可是还在忧心播州之事?以孩儿之见,那里崇山峻岭,并不适合大举用兵,何况蒙古军大多是骑兵,不大可能将这个方向当做突破口,父亲过去,未必会和蒙古人交手,只需择几处紧要之地筑城,再招抚一下蛮夷部族,也就完成朝廷的差事了……”
吕文德摇头苦笑,“我原本也是如此做想,不过,朝廷突然改弦更张。”
“改弦更张?”
“是啊,朝廷采用了田应寅的策略,命为父领军。”
“啊!?”
吕师夔很是惊诧,“田应寅那算什么狗屁策略?蒙古人岂是那么好打的?还什么两面夹击,可笑!朝廷是吃错药了吧,居然如此儿戏,而且朝令夕改的……不行,父亲当上奏反对这一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