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酒,军中本就会备上一些用以犒赏,对权贵们来说难以入口,但小兵们敢有啥要求。
摩柯贵很大方,一次性都拿出来了,其实还是有点不够,那就再掺些水,小兵们照样喝得眉开眼笑。
哪怕喝不醉,也不妨碍小兵们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尽情放飞自我。
总之,整个大营内灯火通明,四处洋溢着欢声笑语,比节庆时的市井街头还要浪荡热闹。
倒是宴会大帐不远处的一片地方,显得静悄悄的,与别处格格不入。
这里用木墙围出了一个三丈见方的牢笼,关押着大主祭等三十多人。
牢笼并不算很结实,但关着的人都被绑了手脚堵住嘴,没有越狱的能力。
牢笼四周是一圈布置得很密的营帐,完全遮住了外面窥探的视野。
这些营帐中,一共有一百多个兵卒,都是褚古摩达从自己亲兵中挑选出来的,最为死忠。
他们轮流在牢笼边上站岗巡视,时刻都保持着对人犯的监控,没有一丝放松。
哪怕摩柯贵派人送来了酒肉,哪怕全营的人都在狂欢,这些兵卒也死板地执行着褚古摩达留给他们的命令。
吃肉没问题,酒水却碰都没人碰,主打一个尽忠职守。
这般严密的看守,让牢中人不敢有任何幻想,只感绝望。
加上快两天米水未进,全都蔫蔫的,如同被霜打的茄子。
也都没有了往日的讲究,不管身上的衣袍有多昂贵,直接就坐在泥地上,有些个干脆就躺倒着。
身在其间的文璧,心情极为复杂,尤以苦恼郁闷居多。
他是故意被抓,自然有所安排,准备好了应对之策。
当时守在帐篷外,名为护卫实为监视的两个占城兵,本就是喀尼颂的亲信,被授意必要时听命于文璧。
小主,
所以等褚古摩达派去抓文璧的人到达之时,就见他已经被两个护兵五花大绑好了。
负责抓捕的小军官一看绑得挺结实,也不疑有他,丢下两句夸奖,就把文璧押走了。
与文璧预想中一样,夺权后的褚古摩达有无数事情需要忙碌,根本顾不上这些已经被抓起来的人。
文璧也如愿地和大主祭等人被关在一起。
但后续情况和他所推测的,又大相径庭。
首先,大概是认为饿上几天也不会死人,又嫌麻烦,所以没有给关起来的人提供食水。
这样一来,之前商议好让皱德柱等人设法下毒的计划泡汤。
文璧对此倒也有所预料,所以才非要冒险混进来,就是为了以策万全。
在他身上用的捆绑技法比较特殊,是一种江湖手段,从皇城司那里学到的。
所以他随时可以恢复行动能力,再用藏着的匕首见机行事。
如果是被关在营帐里,应该可以趁‘狱友’都睡着时,悄悄割断他们的喉咙。
哪怕中途有人发觉,也不用担心会挣扎出太大的动静,成功概率较大。
谁知道,褚古摩达居然命人特意搞出一个专门的牢笼。
木墙比木栅栏要密得多,却仍然有间隙,阻挡不了视线。
而且牢笼边上时刻有人值守巡查,稍有异动就会引起注意。
就算如此,文璧也不是没有其他准备,所以耐心等了一夜一日。
等褚古摩达领军出征后,辛灵便不负所托,顺利怂恿摩柯贵胡来,使整个营地军纪废弛,陷入哄闹杂乱之中。
又如约送来加料酒肉,等迷晕所有守卫后,文璧就能从容行事。
相比肉食,肯定是在酒水中下药更为容易便捷。
结果这群守卫出人意料的,居然能忍着对酒水无动于衷!
于是,文璧又一个谋算落空。
虽然他在营中还有十几个暗桩帮手,但这么多守卫也不是他们能够对付得了的。
一时之间,文璧只觉束手无策。
哎,人算不如天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