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萧远灭桓,项戈率部投诚,被下兵权,迁移秦州,是不受到任何重用的,导致郁郁寡欢,常有埋怨之语。
孙起当然是想除掉他的,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他也同样明白,大王那边,其实并不想留项戈,不过是碍于一些东西罢了。
此时,听完伍彪所说,他先是沉吟了一下,接着道:“继续与他喝酒,引导他说出谋反之话,一旦他有此言论,到时候,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
“这……”伍彪有些许为难道:“如今大秦治下,谁敢谋反?恐项戈不敢作此言论啊。”
“你放心,我了解项戈的为人。”孙起道:“你就只管与他饮酒作乐,推心置腹。”
“这,好吧,小人尽力而为。”伍彪道。
“恩,你先去吧。”孙起摆了摆手。
“是,小人告退。”伍彪起身,恭敬施了一礼。
等其走后,秀娘也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略微担忧道:“夫君,冤家宜解不宜结,以我看,还是算了吧。”
“不,孙起睚眦必报。”孙起眼神坚定,说完又看向了秀娘,“当初,他是如何陷害我们的,现在,岂能放过?有仇不报非君子!”
秀娘咬了咬唇,想说什么,可动了动嘴角,又无法开口。
数日后,秦州福来酒楼。
项戈正在与伍彪喝酒。
期间,后者是拿着酒坛,腆着笑脸,不住为其斟满,同时不断恭维讨好,大言项戈当初如何如何风光,如何如何受人敬仰。
一个当初位高权重,宾客过千,走到哪,都有人前呼后应,忙着巴结的人,现在地位一落千丈,无人问津,这种心理落差,一般人都是很难承受的。
加上伍彪刻意的引导,提起他风光的往事,项戈心理别提多不是滋味了。
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他也有些喝高了,脸膛涨红,囫囵不清的说道:“想我项戈,出将入相,朝野内外,无不恭敬有加,何等身份!没想今日,却这般落魄……”
他说的,是在桓国的时候。
伍彪闻言,眼珠一转,连忙又端起了酒碗,跟着深叹了口气,说道:“唉!小人是真替项将军不值啊,堂堂一军统帅,天下闻名,何至于此。”
听到这话,项戈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了,醉意满满的端起酒碗道:“来!喝!在这整个秦州,我也只有伍兄一个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