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拘礼不要拘礼,当成一次私人会见就好,”魔法女教皇笑嘻嘻地摆了摆手,随后拉着我们在长桌旁落座,等众人都坐下之后她才好奇地看着气势俨然地趴在桌上的珊多拉球,“这位……就是那位据说遭受了古代诅咒的珊多拉小姐?”
“是的,珊多拉小姐在探索古代遗迹的时候被奇怪魔法变成这样,”赛琳从来没忘记帮我们寻求“解除诅咒”的方法,这时候也是立刻抓住机会提起这事,“希望教皇冕下能帮帮这对命运多舛的恋人,珊多拉小姐已经两年没吃饭了……”
我当时声音都走调了:“别提这茬!”
好么,赛琳因为我和珊多拉当初随口说的一个借口就挂念至此确实让人感动,但你不知道现在的珊多拉球最怨念的就是吃饭问题么,我这好不容易让她这两天不关注这事儿了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让人变成光球的古代魔法?”一个老的几乎不成人模样的精灵主教缓慢而又沙哑地开口了,那双浑浊的老眼中似乎有光芒闪过,而他身上带有六芒星与眼睛标志的长袍则说明这位高精灵(并非树精灵)是魔法教派的一员,“我不记得古代魔法中有能够把人变成这样的诅咒,但我确实也没见过这样的生命形式……这真的是一个魔法效果?”
“确实是这么回事,你要不知道原因那我更不知道了,”我摆摆手,随后在精神连接里跟珊多拉确认,“那两个教皇到底怎么回事?是确实只有百年寿命还是用百年转生一次的方法来维持永生?”
路上我突然想到了可以解释教皇百年寿命的一种情况,那就是通过不断转生来维持永生,因为当初在双子星世界就遇见过类似的例子,确实有为了承担某个必须永续下去的使命就不得不让自己永远活下去的情况,不过珊多拉在扫描了那两个年轻精灵的身体和精神情况之后终于还是否定了这个猜测:“他们的灵魂没有转生过,躯体也确实在快速老化,作为精灵,他们真的只是寿命急剧缩短了而已。”
“原因呢?能查明‘病因’不?”
“在他们体内检测到一个隐蔽的植入设备,这个植入设备与大脑连接,并且同时作用于灵魂,”珊多拉的语气很严肃,“应该就是这套设备过度消耗了他们躯体和灵魂的双重力量,也只有精灵能勉强承受这东西,如果它安装在短寿物种身上,恐怕几个月就能抽干一个人,甚至当场死亡都不奇怪。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寿命会被压缩到正好一百年,这套设备似乎不会定时杀死自己的宿主,宿主具体能生存多久应该还取决于他们自己的实力才对,设备只是缩短寿命……不过这些问题都属于细节了。”
原来这就是历代教皇都很短命的原因?他们体内还有这么一套玩意儿?!
我忍不住好奇地看向桌对面那两个看着像是兄妹般的年轻精灵,从外表完全看不出他们有什么异常之处,他们正常地说话,皱眉,与赛琳谈论着关于异教徒的事情,似乎扎根于他们大脑的植入设备并未给他们带来什么痛苦,但他们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应该是心知肚明的,即使不明白设备的事儿也应该知道自己只能活一百年——对短寿种而言正常的寿命,但对精灵而言甚至连初生的一次啼哭都称不上,他们从圣徒序列中被选出来,穿上教皇的袍服,还来不及体验作为一个精灵的生活就要死去,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究竟是什么值得他们做到这种程度?和天神锻炉有关?
“技术复兴派这两年并不怎么活跃,我们一直在防备他们暗中发展壮大,却没想到再严密的防范还是会出现漏洞,竟然都被他们渗透到那么广的地方,甚至在一个古代遗迹附近建造了据点,”男教皇很年轻(在精灵中尤其如此),但他说话带有一种沉稳可靠的感觉,语调柔和却不浮夸,言谈中也对教会事务非常了解,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因过于年轻而只是个花架子教皇,“这么多人不会凭空消失,但他们有可能利用禁忌的知识瞒过了第一道包围圈的关卡,我已经安排骑士团和戒律僧侣在几个可能的集散点排查情况,只要他们还在这个世界上,就一定会露出马脚。”
“为什么技术复兴派会如此执着?”赛琳报告完了她所知道的情况,忍不住说出自己的疑问,“他们呼叫异星,制造飞行工具,试图从地下深处挖出‘起源设备’,但没有一个成功,事实证明他们根本没有与教会对抗的实力,为什么他们还是这么浪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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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我们的态度太温和了?”女教皇(魔法教皇)耸耸肩,看样子她比科技教皇要更活泼一些,说话也快人快语,“毕竟他们跟教会也有不少渊源嘛。不过我们还是得镇压这些家伙,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样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