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级以后就没人跟我俩玩了。
现在,我在林雪身上仿佛找到了童年的影子,这难道就是坑爹的命运?
连续遇到诡异的事情已经让水银灯面色凝重起来,不过令人遗憾的是,这丫头根本没露出惊慌的神色,之前的担心果然成真:对一个能熟练发射弹幕并且跟天使打过一架的蔷薇少女而言,普通的午夜凶铃猛鬼街之流根本就是浮云。
水银灯仍然在空无一人的客厅中跑来跑去,试图找到异常的源头,她开始尝试打开大门离开这里,当然,失败了,推门出去的她在下一秒就从客厅另一面的墙壁上走了进来,整个房子已经进入空间翘曲状态,自我封闭,连续这样尝试了几次之后,水银灯似乎明白了尝试的徒劳,开始站在门口进入思考状态。
还是一点惊慌的表情都没有。
“我发现一件事,”姐姐大人突然叹了口气,用精神连接说道,“水银灯这丫头,已经将这座房子里出现的任何情况当做理所当然了。”
不用你说,我也发现了这点。
希灵万能的思想深入水银灯的内心,即使我们折腾出寂静岭的氛围,她也只会产生“那帮家伙又在家里折腾什么”的困惑,而绝对不会有一丁点惊慌,在这个大前提下,我们大半宿的努力根本就是吃饱撑着了。
而且还有一点,本质上讲,水银灯这个可以自主活动的人偶扔现实世界就已经可以被归类为灵异事件了,虽然看着可爱,但条件合适的时候这丫头恐怕也有半夜吓人一跳的资质,对这样一个主而言我们设计的鬼宅还有多大功能也就很值得商榷了,就好像生化危机系列,我第一次看的时候差点把年夜饭吐出来,但希尔瓦娜斯看完之后就给了个生活片的评价——她产生了浓浓的亲切感。
所以,一般程度的灵异鬼宅扔水银灯面前还真不算啥事,而相对应的,我们这一大帮子除了安薇娜有点实践经验之外,谁都不是灵异事件方面的专家学者,我们水平就这样儿了……
“林丫头,要不一会我把你挂吊灯上,咱试试凭空出现一句尸体管用不?”眼看水银灯连墙上突然出现的血手印都当成了很有趣的涂鸦,开始跟着涂鸦蹦来蹦去,我有点意兴阑珊地用精神连接说道。
“滚!”林大先知心情不怎么好,“失误啊,我用了大半宿来研究怎么吓唬这丫头,竟然偏偏忘了看看那些计划会产生什么效果……”
唉,你也不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而且说实话,咱们花大半宿来研究怎么欺负一个人偶,还真是有点亏心。
就在我已经放弃,准备提前露面的时候,意外却发生了,客厅的电视机突然凭空亮了起来,并将水银灯的注意力一下子吸引过去。
混乱的雪花点在逐渐明亮起来的屏幕上毫无规律地闪动着,液晶电视本不应该出现的磁性干扰纹逐渐交织成了诡异扭曲的血色符号,在暗淡的光晕下,一个长发掩盖了全部面容的女人突然从屏幕下方探出头来,然后探出了屏幕,缓缓向外爬出……
生物钟非常诡异的小幽灵睡了二十分钟,再次进入了清醒期,并开始她的工作,她醒的太不是时候了。
而且确认了水银灯对这个家里的灵异事件接受力之强之后,我已经准备好看小幽灵如何倒霉了,珊多拉和姐姐大人则是双双扭过头去,一副不忍目睹的样子。
“师傅不会出什么问题吧?”在我旁边,固执地套着一身女仆装,已经在这个家当了两天专职女仆的毒岛冴子有点担心地说道,那个“师傅”的称号大家都知道什么意思也就不解释了。
我面无表情地耸耸肩:“她在电视机前卡住过三次,从冰箱里出来的时候经常冻僵,偶尔会从兴致勃勃地钻水管,不过出来之后一个小时内都会变成细细长长的样子,还有一次这家伙看了两本恐怖小说致力要成为一个合格的附身鬼,结果不小心钻进只苍蝇体内,因此绝食七天……”
“我以后不怕灵异片了……”毒岛非常认真地说道。
事实上我平常都是当喜剧片来看的。
而就在我们心灵对话的时候,安薇娜已经不负众望地——卡住了。
将气氛酝酿了个十成十的某亡灵仅仅从电视里钻出到了胸口位置,便发出一声悲鸣,屏幕上由于能量干涉形成的雪花点立刻还原成了漆黑一片,而安薇娜则撑着电视机的边缘努力把自己往外拔,在她面前不到三米处,水银灯表情木然地看着这一切。
至此,全体帝国领袖,这个宇宙拥有最大权柄和最高智慧(?)的统治阶层,合计了一晚上的“调皮人偶惩戒计划”完全崩坏,一切终于从惊声尖叫变成了惊声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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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薇娜还在努力往外拔自己中……
“解除隐形吧,顺便把空间翘曲关闭,浅浅你释放时间,冴子帮姐姐大人做饭去,”我挥了挥手宣布本次行动完全失败,一帮宇宙帝王将相在恐怖影视片方面的才艺简直惨不忍睹,连个92.3cm的洋娃娃都吓唬不住,“呦,小灯~!~!”
我正等着对方跟自己打招呼呢,迎面一个旋风腿就过来了。
“你这个笨蛋人类!!!”
声音里带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的委屈——诶?刚才她不是一点都不惊慌的样子吗?
一把抓住了水银灯娇小的身躯,顺手夹在胳肢窝下面,我不轻不重地在她脑袋上弹了一下:“本来打算惩罚你的,真是个闹心的丫头,以为那么笨蛋的手段就能瞒过目光如炬的天下第一们吗?”
水银灯一边抗议一边手舞足蹈地试图接着攻击我:“本来就只想瞒一晚上,第二天早晨吓唬你一跳的,没想到连一晚上也……啊,忘记那个先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