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奇站在大屋外,听着远处传来刺耳的吵吵声,“岳奇,你死哪去了?”
“这才当上闲廊侍者就把爹爹放在眼里吗,真是忘恩负义啊!”
“就是,爹爹来到这破地方,岳奇竟敢不出来迎接?真是狂妄!”
“狗东西,岳奇在哪?在哪个耗子洞里,把他揪出来!”
霹雳啪嚓有砸东西的嘈杂,还有鞭子抽人的声音,岳奇站在那嘴角带着淡淡的笑,从屋角悄无声息的走来几个身材高大的内监,冲岳奇拱手道,“参见岳公公,奴婢候命!”
岳奇背着手淡淡道,“哪一个?”
为首高大的太监道,“奴婢马元武,原内飞龙使者马存亮公公麾下,受谭公委派,来岳公公座前听令当差。”
岳奇喃喃道,“闲廊侍者,飞龙侍者,内飞龙使者,马公公高风亮节,谭公厚爱,岳某感激不尽,诸位辛苦了。”
马元武和一众内侍一起躬身道,“谢岳公公赏识。”
岳奇摆摆手,“时辰不早了,你们先去休息,谭明郑侠和你们应该是旧相识,你们先聚一聚吧。”
岳奇迈步就要走,马元武等听着远处越发噪杂的吵闹声,“岳公公,彼处噪杂是非不清,是否让奴婢等随行仪仗?”
岳奇摆摆手笑道,“不用了,你们车马劳顿,去休息吧,这边小事无需介意。”
那边的噪杂声越发吵闹,岳奇又等了一会,从容的走了出去,走到声音噪杂处,就看见灯火下,满地躺着飞龙兵,被鞭子抽的衣裳破烂哀嚎呻吟不断,而神策兵却在一旁袖手旁观,两个服饰华丽的年轻男子,正用鞭子抽用脚踢踹地上的飞龙兵,岳奇就这么看着,紫色的长袍在闪烁的烛火下晦暗不明。很快就有人看见了岳奇,尤其是岳奇的神策兵属下,忙高声道,“参加岳公公。”
中间肆意施为的两个华服男子吓了一跳,年长的那个看到岳奇道,“哎呀,岳奇来了,从源别发脾气了,跟一群卑贱的下人计较什么?啧啧啧,岳奇,你这身紫袍可真是威风,闲廊飞龙侍者,兼管闲廊内苑和飞龙兵,都和爹爹一个档次了,我们之间就数你出息。”
说话间,那华服男子凑过来,在岳奇紫袍上面摸来摸去,举止轻佻,那个叫从源的华服男子也凑过来,毛手毛脚道,“是啊,是啊,岳奇最会办事了,趁爹爹一会不在上都,就拿了下面敬献的宝贝,送给了王内相,倒手就换了一个闲廊飞龙侍者的肥缺,大哥你说的是,岳齐最出息了!”
“岳奇,爹爹传唤你!”从源态度傲慢用鼻孔对着岳齐道。
“辛苦大哥和三弟了,我马上就来!”岳奇淡淡一笑,有转身对自己的属下道,“你们都下去吧,收拾收拾可以准备回上都了。”
飞龙兵和岳奇属下的神策兵齐声称是,手脚干净利索的走了,令行禁止,言出法随,岳奇的威严把两个华服男子面上都有些讪讪然,从源有些恼怒道,“这些狗东西,真是可恶,竟敢不遵号令。”
“呵呵,兄弟和下人们计较什么?”岳奇淡定一笑,转身往大堂而去,大堂上知内侍省内外五坊使神策右军中护军兼虞侯司仇士元正在会客,河中府观察使乔远正和仇士元宾主尽欢,谈笑风生,看到岳奇进来,竟然失态站了起来,仇士元三角眼精芒一闪,“乔大人请安坐,稍安勿躁。”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仇士元竟然没有理会和他一样同样身穿内官紫袍的岳奇,岳奇也不着急,袖手站在了一边,两个华服男子有些畏缩,站在他旁边也不敢吱声。仇士元端坐在大堂上,“从源,从宗,你们怎么去了那么久,收了多少钱粮?”
华服男子仇从宗仇从源有些畏缩道,“回义父的话,孩儿们在这城中设立望市,收取钱帛三车,此地单薄,请义父体谅,另杂籍商户敬献银钱折合千两,只是粮食。。。丹同渡少有存粮,没有收获。”
哼,仇士元冷哼一声,“没有粮食?没有粮食他们吃什么?连那火教都在此地落脚,就说明此地富庶,没有收获,不过是你们无能罢了。”
年长的华服男子是仇从宗,用手轻轻碰了一下旁边的仇从源,仇从源领会意思道,“爹爹明鉴,并非孩儿办事不利,只是岳奇早到此地甚久,就算有什么财物也该被他收罗干净了。”
仇从宗接口道,“就是,岳奇,难道要爹爹开口向你要吗,还不赶紧呈献出来?”
岳奇向仇士元一拱手,“义父容禀,丹同渡此地贫瘠,没有什么产出,此处繁华全赖与来往客商浮华,丹同渡的粮食十之四五由玉泉山供给。”
“玉泉山?”仇士元呵呵一笑,不明意味道,“玉泉山神仙地啊!哼哼,岳奇随意坐吧,从宗从源,岳奇稳重办事得力,你们好生学着点。”
华服男子仇从宗仇从源眼中都是不遮掩的怨恨,齐声道,“是,请爹爹栽培!”
仇士元呵呵一笑,“岳奇已经是内侍省行在了,我向陛下求了恩典,从宗回京会担任宣辉使,从源呢,就外放汾宁做监军吧,以后有了差事,戒骄戒躁,知道吗?”
仇从宗仇从源大喜过望,整齐的跪倒在地,“孩儿多谢爹爹恩典。”
“下去吧!”仇士元摆摆手道,“你们两个练功比不得岳奇吃苦,读书又耐不住性子,身子骨太弱,底子太薄,早点休息吧。”仇从源和仇从宗欢天喜地的下去了,仇士元看了岳奇一眼,“岳奇,你那位兄弟--李在,他睡下了?”
岳奇点点头笑道,“睡下了,白日里一阵闹腾,李在也乏了,再则时候不也早了,明天我再和他拜见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