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在随手扔出来一个钱袋,旁边有识货的人惊呼道,紫金鱼袋!
陈克手一哆嗦,差点把手里的钱袋丢出去,双手捧着精致的袋子,镶金丝走银线绣着含珠跃鲤,活灵活现看着就奢华无比,真是紫金鱼袋!陈克的腿差点软了,双手捧着紫金鱼袋还给李在,“先生,万万不可啊,此物贵重异常,不可轻辱,折杀卑下了,请先生务必收回。”
看到了紫金鱼袋,旁边一直冷眼旁观的飞龙兵们此时全都收起了兵器,为首的那个中年人,冲李在抱拳道,“紫金鱼袋是宫内之物,外朝断无可能,不知贵客这紫金鱼袋是哪里得来的,此事甚为重要,还望赐教!”
“是吗?”李在眨眼,“这东西还有什么特殊意义吗?不就是一个装钱的小口袋吗?紫金鱼袋,紫金哪有那么容易见得到?这口袋是玉泉山上一个老太监那里来的,陈宏志认识吗?哦,你也是太监?”
那无须中年人拱手道,“某家乃内苑飞龙兵,不敢称太监,陈公公是内苑大伴,我等之楷模祖宗,仰慕已久却不得见诶!”
李在呵呵一笑,“不错,还是一个识字的太监,现在岳奇是你们老大?”
那中年太监连忙再一拱手,“岳公公年轻有为,乃是我等飞龙兵的统帅闲廊飞龙侍者,贵客可是与岳公公旧相识?”
李在抬头看天想了想,拿起陈克手里的紫金鱼袋,从里面摸出几块碎银子,“岳奇?竟然做了太监的首领?哈哈哈!给兄弟们买酒喝,我先走了!”
陈克躬身施礼,李在走到中年人太监旁边,拍拍他的肩膀,“不错,回去给岳奇说,让他给你升官,就说李在讲的,哈哈!”
李在哈哈大笑,扬长而去,陈克带来的神策军士,还有中年太监带领的飞龙兵,都惊奇的面面相觑,其他的人无论是丹同渡的牙兵还是河中府的私兵都不敢言语,缩在一边眼巴巴的瞅着陈克,刚刚那怪客可是给了陈克好几锭银子,这对他们来说可是一笔横财,就连那中年太监眼神也一直往陈克那里瞟,陈克苦笑一声,颠了颠手里的银子,好几两呢?也就是说有好几千大钱,下面这些苦哈哈的军士多久才能挣这么多钱?就是自己,好歹也是一个神策军的下级军官,还担着都水监的差事,可就这是这样,他平时都很少能见到银子。
陈克带着一大队神策军士呢,后面的兄弟们也眼巴巴的瞅着呢,这可是一批水财,怎么也得沾点吧?陈克叹息一声,捡起最大的一块银子,抛给飞龙兵的中年太监,“公公,辛苦了!”
中年太监接过,笑眯眯道,“客气客气,咱家和陈校尉都是岳公公手下听用的,相互帮衬才是啊,哈哈!”
周围灰衣的河中府私兵还有土色衣服丹同渡牙兵都面带沮丧,神策军兵强马壮,还有更加彪悍的飞龙兵,有好处也没他们的份,这是肯定的事情,看着陈克把剩余的银子都揣自己怀里,他们眼神愤怒却又胆怯不敢吭声,哪知道陈克的手从怀中掏出了的时候,摸出了约莫一串钱,扔在地上,“给受伤的兄弟补补,以后眼睛放亮点,不要给大人们招惹麻烦,小心不知道会怎么死哦!”
河中府的私兵和丹同渡的军士都是一呆,倒是几个受伤的家伙本来就倒在地上反映最快,饿虎扑食一眼就向满地的钱扑去,随后周围的人都扑上去了,争抢不休,场面混乱到极点,甚至把陈克带来的神策军兵士还有飞龙兵都挤出了哨站院落。
陈克冲中年太监一拱手,“在下陈克,添为神策右军虞侯司副都指挥岳公公麾下怀化中侯,兼着都水监的差事,敢问公公高姓?”
中年太监一拱手,“好说好说,陈校尉识得真人攀的上贵人,前途不可限量啊,咱家是内苑飞龙兵,闲廊飞龙侍者岳公公麾下,咱家谭鸣这个咱家的义弟郑侠;陈校尉,这位贵客是什么来头,咱家是知道玉泉山上贵人多,可是这位与岳公公也太神似形象了,陈中侯是否知道点什么,不妨直言啊!”
说话间,谭鸣趁着巧势把刚刚那块银子又往陈克那里塞,陈克连忙拒绝,“谭公公,我和那位贵人也只是一面之缘,了解的情况真不多,只知道那位贵客神通惊人,又是玉泉山的神仙人物,他要你怎么说你就怎么说,我估摸着,岳公公肯定与李先生相熟,你就如实说罢,其他都是小意思,来日方长。”
谭鸣旁边那个太监郑侠似乎话不多,此时说话了,“陈校尉,谭兄,我们回去吧,丹同渡情势不明,我等兵力单薄分散不得。”
陈克脸上带出一丝苦笑,“是啊,丹同渡风云诡秘,黄小姐孤掌难鸣,不知道李先生能不能帮衬她一把,唉!”
不理会身后哨站内外军士的吵杂纷乱,李在径直离开,走出有些昏暗的弄堂,站在熙熙攘攘的主道上,李在有些气闷,管中窥豹,起码来说整个丹同渡的军备不是很好,只是一个小小的丹同渡,方寸之地就有四五支派系,丹同渡本地的守备军士,河中府过来的私兵,还有就是神策军士,还有太监组建的飞龙兵,这叫一个乱啊。
小主,
军队始终都是一个暴力团体,当支系过多的时候,不用管它,自己都会内耗而亡。
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就是这个道理。
李在站在路边出神,没有城楼的城门口,来往客商熙熙攘攘,不少人都看见了李在被设卡收钱的军士带走,大伙还替他捏了一把汗,这个和尚不像和尚却穿着道士长袍的怪客只怕是凶多吉少了,谁知道过来片刻之后,那边居然传来示警的声音,城门口的军士都涌了过去,连收钱的人都没有了,被阻挡的来往客商人等一看,一窝蜂的拥挤,进城的出城的都赶紧走,趁现在没人收钱,能过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