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在仰天大笑,“哈哈,老道,你还想着长生,这点小坎坷有算什么呢?我狂暴大女神冰爷都被圣爹坑掉窑里了,你也。。。呃!啊。。。”
一阵剧烈的头痛,李在措不及防几个踉跄,差点摔倒。
归尘老道停下脚步,一看李在的摸样糟糕,皱起眉头,“你身上好重的煞气的?你怎样?还能坚持吗?”
李在手握着棍子青筋毕露,“我没事啦,就是头痛,现在好多了,昨日痛起来我人都发狂了,你不是说你看到了吗?唉,只是我脑子里乱成了一团糟,每次头疼都会忘记点什么?苦呀!”
归尘道长想了想,“你眼神清亮,你身上这股煞气也堂堂正正,怪哉,不是邪魔又为何又纠缠不去?”
老道伸出手,他十指白皙宛若女子,指尖竟有青芒吞吐,“你先不动,我为你稍作护持!”
老道的十指按在李在头上,一股清凉的气息几乎让李在呻吟出来,“哦,好舒服哪,老道你道行挺深呢,去做按摩一定生意兴隆,我必定天天捧场。。。哦。。。哦耶,真舒服!娟姐都是怀抱着帮我按摩的。。。”
归尘老道鼻尖冒汗切齿森森道,“哦,莫不是你也想老道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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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在一哆嗦,赶紧起身,“不用了,我感觉好多了,多谢道长哈!”
归尘老头额头冒汗,气息不稳,怒目看着李在,李在战战兢兢,“道长辛苦了,要不歇歇再走?”
归尘老道平复了一下下心情,“不用,这点小事还算不得什么,倒是你,贸然挣脱功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李在伸手抬脚踢腿,上上下下感受了一番,“还好了,这头痛我都习惯了,就是浑身肌肉紧绷绷的,感觉全身到处是劲,绷着好不自在,要是叶子在能帮我松松筋骨,娟姐能帮我全身按摩,就是二货也能让我开心开心。。。”
归尘道长听着李在的话语,脸上怒容更盛,眼见就要暴怒,却见李在说着说着,眼中有泪流出,似乎他自己还不知道,说着笑着,笑着笑着就流下泪来。
归尘老道叹息一声转身就走,就听后面李在惊奇的叫道,“我去,好大的风沙!都迷俺眼睛了!”
“是啊,好大的风沙!”归尘道长健步走在前面,痴儿!
两个人脚步都很快,可是见山还是山,走过一片树林还是一片树林,就是不见道观房舍,李在一路和归尘道长胡扯闲聊倒也有趣,不过,这都走了这么久了咋还不到呢?
“已经到了!”归尘老道气色很好,面色红润,李在四下张望,房子呢?“哪呢?连个房子都没有?”
“这山这林子都是道观的产业,所以说已经到了,房舍在前面山阳处,再有盏茶的功夫就到了。”归尘道长道。
“还要盏茶的功夫?“李在愕然,“牛气啊,这该有多大地方啊?走了都有半个时辰了吧,还在你地头上折腾呢?”
归尘道长面色阴沉,“此山方圆数里山川河流树木都是本观的私产,尚有周边氓民托寄的田地,约有叁万余亩,我并不在此常驻,因此不是很清楚,琐事而已,无须在意。”
李在无语,土豪啊,“数万亩的山林土地只是琐事?道门还真是土豪啊!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青灯冷月啊?”
归尘道长摇头,“田亩浮财不值在意,唯求信众广大,光耀道家门楣,如今世道动荡,释家大炽,更有域外宗派东进,苦苦进犯咄咄逼人,想年前,宣武节度使进献十八万良田给中州某大寺,海信那嘴脸着实可恶!”
“良田十八万亩,还真是疯狂啊!呵呵,淡定淡定,道长心境静如止水很多事简单多了!”李在欣然跟着归尘往一座山走去,小山石板阶梯修的精致蜿蜒而上,数十丈远就有静雅的凉亭,有身着青衣的小道士细心打点,走到一处凉亭外,看一道姑细心的把枯黄草地上的落叶搜集起来,装到布袋里,李在站住静静的看了一会,那道姑用黑白的分明的眼眸瞅了李在一眼,却见李在衣着古怪,背着一个硕大的包裹,裤子下面撕扯条条块块,时值寒秋,他竟光着小腿,脚上穿着一双古怪的鞋子?正要嗔怪,又一眼看见归尘道长,忙躬身施礼,却不说话。
归尘站在李在旁边,更要问他为何停下,李在忽道,“所谓危机,把握住了就是危险的机会,把握不住就是机会的危险,还能动弹就是还没有输嘛!”
归尘道长站住李在身边,“嗯,不过我支撑起来很是疲惫,你若是有心就给我伸把手。”
“我所在意的和你所关心肯定不是一回事,不过方向没有背离,我们也算是同志吧?”李在道。
“同志?”归尘道长皱眉道,“相同的志向?那也是真好的,同志!”
“呃,别!”李在连忙道,他忽然想起了岳奇那瘾君子,那货八成就是个。。。呕。。。同志,岳奇。。。记忆的碎片撕扯着李在的脑海,清晰的支点没有多少了。
归尘道人前面走,李在并行上山,依稀看见门柱的时候,一个凉亭前站住几个道士,向归尘躬身问礼,并好奇的看着李在,有道士似乎要伸手接过李在背上的背包,被归尘道长制止了,他转身对李在道,“你背包里到底放了什么东西,为什么一离开你就开始作响?”
“你挺能忍啊,到你地盘上才问?怕我忽悠你啊?”李在笑,他的随意态度让一干道士都变了脸色,这怪人竟如此对师祖说话,真是不敬?归尘挥手让他们安静,“我就是随便问问,这就到山里了,你要不是先歇歇了?我们稍后再叙,你有什么要求没?”
李在上上下下活动下身体,骨骼咯嘣咯嘣的到处响,“我身上难受死了,我想先泡个澡先,还有很饿,给我多弄点牛肉,再备点蒜汁,其他随意了。”
归尘点点头,示意一个中年道士去给李在准备,然后拍拍手,一个年轻的道姑低着头走过来,归尘淡淡道,“心莲,带李在去东松木轩,好生服侍着,切不可怠慢。”
心莲点头轻轻道,“谨遵师祖谕令。”
“哇,你辈分挺高啊,”李在笑对归尘道,“我先歇会去,回头聊!”
心莲冲李在微微示意,“先生,请随奴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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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在笑,“有劳,客气了,请叫我李在就好!”
心莲领着李在离去,归尘道长目光一直看着李在背着背包的背影被殿宇遮蔽,这才回首,踱步道凉亭里,一个道士轻轻在石凳上铺上锦缎坐垫,归尘道人坐下,一个中年道人上前给轻巧满上暖茶,另外两位老道也坐下,中年道人侍立一旁,其他道人亭子外站立。
归尘老道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眉间思索着什么,右手边留着长髯的道人道,“师叔,此行是否顺利,看师叔神态,似乎很疲惫,要不要先休息一番?”
归尘道人放下茶杯,“还算顺利,宁远,外面可安静些,那些人是否退去?”
左手边道人点头,“师叔坐镇此处,以师叔的通天修为,各方宵小望风披靡,为师叔贺!”
归尘道人面色阴郁,“宁远,皇太后冬日大祭,师叔与那海心三局两胜争魁首,我失手少海心半招,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好说的,道心不经磨砺,何来纯真玲珑?”
“道心?”在场的道人都初闻此话,纷纷稽首道,“请师叔(祖)教诲!”
归尘道长摆摆手,“定恒意,守道心,诸般奥妙他日再行师道;老道我棋差一着,为海心所迫,败走天都,却得大机缘赶上这般动荡,宁桓,周围窥伺的人都有些什么人?”
归尘左手边就座的花白胡须道人道,“禀师叔,事出突然,各地各门都难有准备,佛门、东都明教还有其他一些异门都有出现踪迹,佛门那个棘手的明月已经出现在河中府,师叔,此番异象,到底是哪般机缘?”
归尘道人微微闭目,“谨言慎口,我还需琢磨,你们近日多加提防,小心有变!”